“如此不知廉耻的诗句五皇子怎么可以念出来!”温妃呵斥了一声,皇后却一时弄不清她的目的了。
顾成禛收起信纸,说道:“娘娘息怒,儿臣只是觉得这宫里上好的雪纸写这样的诗句真是可惜了,忍不住读出来让大家发表一下意见。”
“雪纸?”温妃的眉头皱了起来,怒道:“大胆苏陶陶,你们苏家私自用皇家贡品,该当何罪!”
苏陶陶一愣,忙低头不语,眼中一抹冷笑。
苏零露看见苏陶陶也不辩驳,以为她是认罪了,正在你得意的时候,却见皇后脸色一变,温妃又指着她说道:“苏零露,你可知罪?”
“臣女不知,我犯了什么错?”苏零露有些迷茫,看见温妃对她怒目而视,旁边的宫女将她压着强行跪下更是挣扎了几下。
“本宫的话你没听清吗?你们苏家不过就是一个承恩将军,竟然用之后宫里才能用的雪纸,乃是大不敬之罪,还不拖下去先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苏零露彻底慌了,说道:“没有,臣女没有用雪纸,这只是普通的白纸,这是我妹妹写给五殿下的情书,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皇后冷哼一声,说道:“大胆苏零露,竟敢胡说八道,宫里都是按照品级分配东西,难道你苏家苏陶陶要例外一些自己单独就能得了雪纸不成?”
温妃走到这步,皇后终于弄明白她的目的了,就是以雪纸为引帮苏陶陶他们开脱,她可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心中也是暗怒这个苏零露怎么如此不小心,居然偏偏用了雪纸。
此刻皇后希望苏零露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把罪责揽下来,哪怕苏家和她受点惩罚也比供出她好!
苏陶陶此时也明白了温妃和皇后各自的用意,立刻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道:“臣女逾越,臣女甘愿受罚,请皇后娘娘赐罪。”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苏零露根本就弄不清情况,看着苏陶陶主动认罪,她忙说道:“这一切都是苏陶陶的错,皇后娘娘要责罚就惩罚她一个人好了,和苏家没有半点关系!”
顾成禛看着这一幕,眉心微微皱了起来,而温妃和皇后心中自然也是有了计较。
“苏零露,你说这事情全是苏陶陶一个人的错,那本宫问你这雪纸她是从何处得来?”皇后的目光微微一冷,希望苏零露能够聪明一点把雪纸的来历推到温妃身上,这苏陶陶不是和温妃走得很近吗?
“这是……”苏零露为难了,这纸是自己在宫里呆着的时候随手拿来用的,根本就不知道这是雪纸,只是看着比一般的纸张要白一些柔软一些,原来竟然是如此金贵的玩意。
“大胆,事到如今你还要吞吞吐吐!”温妃一怒,顿时让苏零露打了个一哆嗦,瘫软到地上。
“本宫问你话你为何吞吞吐吐,还不从实招来!”皇后也急了,这苏零露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陶陶看着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立刻跪下说道:“皇后娘娘息怒,这些情诗若是出自臣女的手下,那就应该是臣女姐姐送给我的那一叠,只是臣女记得臣女从未写过什么情诗给五殿下!”
“你没有写过情书,但你给五殿下绣过荷包,现在五殿下身上带着的荷包不就是你做的吗!”苏零露急了,她此时也是被温妃一吓慌了神,完全忘了自己是哪边的人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后揉了揉眉心,原本天衣无缝的一件事,硬是被苏陶陶一搅弄显得漏洞百出,她越是这般的语无伦次,越是让苏零露口不择言,一切原委已经昭然若揭。
“这荷包的确是陶陶小姐送给儿臣的,上次陶陶小姐落入长公主府荷花池,是儿臣救了她所以她为了表达感激之情特意在儿臣的要求下绣了一个荷包,想不到却被苏家大小姐知道了。”顾成禛只是轻描淡写的冷笑了一声,其中寓意让人很难猜透。
“皇后娘娘,臣女有冤,明明是方雅推我下水……”苏小乔也看出了其中玄机,也和苏陶陶一起搅弄起来,顿时苏零露和方雅立刻辩驳,双方也是激烈,皇后的眉心就是皱的越紧。
“住口!”皇后终于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之后怒喝出来,顿时殿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见她揉了揉眉心,说道:“今日本宫乏了,此事明日再议,苏零露提出的证据不足,若是你拿不出别的证据证明苏小乔和苏陶陶事先计划,本宫要治你欺上之罪。”
苏零露心里咯噔一下,大喊了几声“冤枉!”皇后已经把她给拉了出去,再不愿意听她言语。
苏陶陶和苏小乔出了皇后的宫殿,此时的苏小乔因为身体虚弱又连带着大起大落的情绪反应,人整个都瘫软下来,苏陶陶只好让人先把她送回了锦绣宫。
顾成禛缓缓走近,苏陶陶躬身行礼,说道:“今日多谢殿下相助,小女感激不尽。”
苏陶陶很清楚,今日太过凶险,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证据,雪纸一事不过是搅乱了皇后的视听,让这件事看起来逻辑不和,这样皇后碍于中宫的威严不敢妄下定论,否则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脱险了。
“若是口头上的感激本殿并不稀罕,你还是想想用什么方法可以报答我吧。”顾成禛定定的看了苏陶陶两秒,继续说道:“你还要赶紧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本王就不打扰了。”
苏陶陶目送顾成禛离去,目光久久难以收回,自己能用什么报答呢?不免苦笑一声也转身进了锦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