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太太,奴婢不是故意的!”丫鬟顿时吓得跪在地上,苏零露忙扶了她起来温柔说道:“下去吧,这里由我来处理。”
晴姨娘原本还想发火,却见苏零露已经将人打发了,便没有再多说,又听苏零露又问是哪位故人,不耐烦的说道:“这个你不要多问了。”
一听这话,苏零露心里暗暗留了心眼,母亲越是不说,这里面的猫腻就越大便将簪子收了之后说道:“母亲放心女儿一定办到,扔到水井之后,女儿还需要把盒子送回来吗?”
晴姨娘想了想,觉得苏零露做事情应该知道分寸,便说道:“不用送了,直接连带着盒子一起丢进水井里去。”
苏零露握着盒子,心中越想越是不对劲,母亲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莫非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就是关键?
苏零露回到屋里,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簪子细细打量,这才发现上面的篆字是祖母的姓氏顿时恍然大悟,母亲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想把所有的黑锅都背在了祖母的身上,若是自己拿了这个去向祖母自首,岂不是能够换来一个活命的机会!
可是苏零露心里又想到,祖母早年间和祖父征战沙场,什么腥风血雨没有瞧过?祖母会这般就被母亲算计,母亲故意让她把东西倒进水里的原因只怕是还有后手!
暗暗发狠之后,苏零露心中便拿定了主意。将东西收拾起来,忙往老太君院子里面去。
偏不巧,老太君此时出了府,说是有些事情出去了,苏零露无功而返,将盒子里的簪子取了出来,然后将空盒子拿在手里。
夜色昏暗,她没有点灯笼为的就是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她却小心翼翼的听着身后的动静,果然隐约有人跟踪自己。
哼,母亲你果然心狠,连我你都不忘算计!
苏零露以为是晴姨娘暗中派人跟着她,其实这跟踪的人却是香梅。她心知苏零露一定会疑神疑鬼,所以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暴露自己。
加上自己白天那些若隐若现的细节,让苏零露心中与晴姨娘上生了隔阂,如今只需要稍稍挑拨,一定会让苏零露彻底的倒戈。
盒子落入水里之后,苏零露便找了晴姨娘复命,说道:“母亲,盒子可连着东西一起扔出去了。”
晴姨娘感激的对着苏零露说道:“零露,母亲如今可只有你一个孩子了,莫要怪母亲之前忽略了你。”
此时的苏零露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一面忍着恶心的感觉,一面强装很乖巧的样子,安慰着母亲说道:“母亲莫要多想,女儿都懂得的。”
此时苏陶陶在暂住的沈家屋子里面,香梅穿着黑色的斗篷走了进来,半点也未惊动除了沈妙书之外的其他人。
沈妙书一进门还不等香梅开口便说道:“你这府里的丫鬟怎么这般的模样,毁了容貌不说,这半夜里可吓死我了!”
苏陶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让人给沈妙书与香梅倒了热茶,尴尬的说道:“这丫头是个命苦的,跟了不该跟的主子,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香梅点了点头,对着苏陶陶说道:“小姐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如今苏零露已经进了老太君的院子,因今日府中来了请帖,老太君并未在府中,我想明日便可将那些事情全部揭露出来。”
苏陶陶说道:“辛苦了,不过这件事情之后,你可要吃一番苦头,那苏零露恐怕是能够听得出你的声音的。”
香梅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我故意捏紧了嗓子说话,她听不出半点声音,等她醒悟过来时,也已经拿我没有办法了。”
“你且放心,我定会保你安全无虞。”苏陶陶说道,目光里带着平静的光芒。
香梅从未被主子这般的温柔对待过,顿时心里就是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来,却倔强的不愿意掉眼泪。
就在这个空当,她又瞧见苏陶陶从手边拿出一个荷包,上面绣着金色的刺绣,也不知是谁的手笔,递给香梅说道:“这荷包你帮我放到苏零露的房子里去,并且要让苏零露发现。”
香梅接过,眼神中带着坚定说道:“小姐的吩咐我一定办到。”
苏陶陶微微点头,就在香梅转身欲走之际,苏陶陶叫了一声:“等等。”
香梅停住,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苏陶陶神色温柔的嘱咐道:“一切小心,若是不能顺利,切莫强求。”
香梅心中一股暖意,何曾见过如此善解人意的主子,鼻中有些酸涩,忙低着头点了点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鬼医等房中所有人都走后,方才现出形来说道:“你将那红包明摆着让晴姨娘看见,是何用意?”
苏陶陶笑道:“那荷包是我仿制清泉的针纺所绣出的仿品,但苏零露却不知,若是她瞧见了东西,再加上她心中有对晴姨娘有疑惑,必定会将这荷包的底细查一查。若是苏零露查到荷包是清水清泉的东西,自然这母女俩会窝里斗。老太君的心思你不知我却知道,她是恨不得将晴姨娘碎尸万段的,却因为当初她怀了身孕而无法动手,如今她没了孩子苏零露又落井下石,老太君心中肯定也很憋闷正找不到由头收拾晴姨娘,如今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鬼医冷笑了一声说:“这高门大院的地方,果然是个肮脏之地,一面想着嚷别人生儿育女,一面又容不得小妾通房这样的女人,这深宅大院可真是复杂。”
苏陶陶眼中顿有所思,想着古时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春色满园销魂。奈何梨花满地春色尽,一生难得一双人。”
鬼医见苏陶陶一副惆怅的模样,又想着自己当中看着苏小乔魂魄离体时的模样,不禁有些伤感。
老太君自府外回来,便听见看守院子的婆子说苏零露来过,心中想到,自己不过是让晴姨娘在院子中站了一个时辰,苏零露便要找自己哭诉不成?便说道:“以后她来没有我的应允不准她进来。”
苏零露一听老太君回来了,便匆匆的赶过来,谁知却被拦在了门外,心中着急却一时不得其法,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房间。
她拿着簪子筹措不安,心想着母亲肯定是使了什么绊子不让她接近老太君,如今可如何是好?明天衙门那边来人了,自己可就要暴露了。
苏零露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目光停留在了屋子的一角,那里有一件东西是她平时里没有的。
红色的荷包?什么时候的东西!这根本不是她的!
苏零露立刻叫来了伺候的下人,因为香梅的缘故大家都对苏零露心里发憷,都不愿意伺候她,所以如今在她身边的就是一个粗使的婆子。
“这东西哪里来的?”苏零露将荷包递了过去,让粗使婆子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