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要不要看啊!若是你不答应我可就把这半封信给吃了!”白钰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把信往嘴边送,顿时就见顾成禛脸色变了。
“从小到大你就改不了吃纸的毛病吗!”顾成禛有些无奈,见白钰顿时就笑了。
“哎,你还好意思说,这吃纸的毛病不都是你给逼的,以前宫里来了消息,那教书的先生又是皇后娘娘的人,我为了保护你,哪一次不是关键时候毁尸灭迹的?若是被那先生发现你我的秘密,我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后来为了掩盖这些,我还被人传吃纸成瘾,吓得我母亲哭了好久,我爹更是一顿板子上身,你倒好如今居然敢用这个揶揄我!”白钰白了顾成禛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见顾成禛伸出手要讨要那半封信,直接一巴掌挥开继续说道:“咱俩一起摊开看,你那心眼没有一百也有一千,我可不放心你!”
顾成禛面无表情,他与白钰武功不相上下,学问方面两人也是各有所长,顾成禛善于行军布阵兵法演变,白钰善于朝堂局势分析和人脉培植,简直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信封里面的信纸被整齐摊开,白钰忍不住念出声来,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京城南边有头狼说的说的是你吧?半夜窝在房顶上你是偷窥狂吗?月儿高高照,对天嚎了嚎,一声嗷呜汪汪汪哈哈哈,这姑娘直接说你由狼变狗!狼啊狼,为何偏偏学狗叫?”白钰怔了怔,脸色有些复杂,接着说道:“这苏家小姐不止骂你,怎么连自己也跟着骂了?有趣,有趣的厉害!”
顾成禛的脸色从平静无波到由白变红,然后由红变黑,对着一直狂笑不已的白钰冷睨一眼,怒道:“闭嘴!”
白钰直接笑得瘫软在地上,一张好看的脸配上那夸张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青衫大袖拖沓在地上,没有觉得邋遢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哈哈哈哈……”
顾成禛趁着白钰不备,伸手点了他的穴位,笑声嘎然而止白钰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除了一双眼珠子哀怨的看着顾成禛,没有半点办法。失策啊失策,被顾成禛这家伙给算计了。
“你在这里好好的冷静一下,我要出去一下!”顾成禛说完,脸上带着冷笑,转眼便没了身影,只留下白钰可怜巴巴的坐在地上。
苏府,进入黑夜的时候总是灯火阑珊,苏零露被拦在了晴雪院的门口,守门的老婆子死活不让她进去,若是她强行闯入婆子更是不客气的把她给抗出来扔在地上,模样狼狈不堪。
“你们敢这么对我!难道不知道我是这府里的大小姐吗!”苏零露看着母亲院门口这几个眼生的婆子,挣扎着站起来,一旁的秋香忙给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被苏零露一脚给踹开。
“大小姐?老太君可是吩咐了,如果是大小姐您来了更不能放您进去,您最近可是闯了不少的祸,惹得晴姨娘动了胎气,如今姨娘正在安心养胎小姐还是回去吧。”那老婆子是老太君年轻时候就培养起来的人物,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却说话最是有权威,她发了话就等于是老太君发了话,那些丫鬟仆役谁敢忤逆?
何况,自从苏零露出了这样的事情,那焦二又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后,大家虽然一个个缄口不言但心里早就把苏零露看得明白,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配做被人尊敬的大家闺秀?既然她把他们这些奴才当做猪狗,那他们自然也不会给苏零露好脸色看。
“小姐,如今夫人正在安胎,我看这事情就算了吧。”秋香看出这些老婆子是不会让苏零露进去了,出于忠心秋香便出言相劝,却换回的是苏零露的两个耳光。
“下贱坯子,连你也要对我指手画脚吗!”苏零露瞪了秋香一眼,肯能是觉得自己的在此处已经无益,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与此同时,苏陶陶的屋子里还是灯火通明,她正看着一卷兵书津津有味,香玉被香红赶走先睡了,只有香红一个人陪着苏陶陶。
忽然,院中落下一个人来,香红定睛一看露出惊讶的表情,忙行礼却被顾成禛给挥手赶了出去,因为苏陶陶看书太过专注,所以并未发觉屋子里的变化。
鬼医去小柳庄看望苏继堂去了,而清水清泉也出去注意苏零露和晴姨娘的动静,屋子里只剩下了苏陶陶和顾成禛。
“好看吗?”顾成禛看见苏陶陶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兵法,眼中顿时一亮,沙哑的声音在苏陶陶耳边炸开。
苏陶陶被吓了一跳,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已,顾成禛那一张好看的脸在自己面前连眉毛都能数清,那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幽深的眼眸正盯着她。
“殿下,你怎么来了!”苏陶陶慌张的站起来,却被顾成禛给压住了肩膀,耳边又是顾成禛平稳的呼吸声。
“我今日收到了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很有趣,只是我看不懂希望你给我解释解释!”顾成禛把已经撕成两半的信放在桌上,苏陶陶的心里顿时个咯噔一下。
这信被撕成了两半,可见当时顾成禛一定很生气,怎么办?苏陶陶脸色露出的尴尬的笑容,说道:“这个不是我写的……”
顾成禛眉头一挑……
“不是,是我写的,但是不是我写给你的那封,这是香红拿错了,拿错了!”苏陶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顾成禛的五官这般的好看,偏偏又离她那么近,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又似乎没有半点情绪。
“哦?那你给我的信是哪封。”顾成禛稍微直起身子,让苏陶陶有了喘息的距离,一脸平静的盯着她。
“因为弄错的缘故,那封信烧了。”感觉到压迫稍微有些缓和,苏陶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悔自己一时冲动,惹了头狼。
“原来是弄错了,那么书信已经烧了你就把你原本要写的内容说给我听听。”顾成禛看着苏陶陶窘迫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但是面上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开口。
苏陶陶抽搐了一下嘴角,无奈的“啊?”了一声,见顾成禛那张冰块脸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只好临时胡诌了一首,说道:“堂前梅花白似雪,一缕暗香入门来。芬芳沁脾不解优,原是离郎无信来。”
“你在怪我没给你写信?”顾成禛很认真的听了苏陶陶的诗,顿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摸了摸下巴很是可爱,让苏陶陶有些失神。
苏陶陶心里暗苦,这是她临时胡诌的,根本就不是要他回信啊,可是怎么解释都不对,只会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