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太子已经面露喜色,两人轻碰酒杯发出悦耳的低鸣。
“四弟如此帮了本宫,本宫自然是感激不尽,已经写了奏折启禀父皇你的功劳,四弟就准备晋升吧。”太子一脸笑意,脸上已经有些泛红,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许多。
“大哥万万不可提晋升之意,臣弟领兵出征却被困在死地,导致无辜将士惨死实在是大大的罪过,后又不能及时保护兄长,让您陷入困顿之中,实在是没有任何功绩可言。”
顾成禛一副沉痛的样子,用手扶额似乎也有了几分醉态,眼角似乎还带着湿润。
“四弟可千万别这么说,大哥知道这件事四弟即使有错也是无心之过,不必太放在心上。”顾成德用手勾住弟弟的肩膀,一副亲密的样子,两人的距离在无意中拉近了许多。
顾成禛忽然将神色显得格外认真,抓住大哥的手一副抓住救命稻草的模样说道:“大哥,我怀疑我们军营之中有奸细!”
顾成德原本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忽然听顾成禛这般说顿时没了两分,说道:“四弟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只见顾成禛神神秘秘的左右看了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手绢包裹的物件,递给顾成德说道:“四个且看看,这是我从追杀我的敌军上寻来的,上面的刻字分明是我大顾的物件,想来那些敌军之中就有我大顾的人里应外合方才泄露了我的计划。”
顾成德将顾成禛手里的物件仔细的打量,点了点头说道:“四弟的怀疑没错,本宫一定会好好彻查,你先不动神色这几日好生修养,为兄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两人喝酒转眼喝到深夜,顾成禛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回了屋子,当屋子之中已经再无旁人之后,顾成禛睁开了璀璨如星辰的眸子,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殿下,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您走之后太子的屋子里的确来了那个人。”暗处的房梁上,一个声音轻声禀报。
“盯紧些,明日可是有好戏……”顾成禛的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翻身睡去。
太子的屋子里,此时并未熄灯,谋士正对着灯火仔细检查顾成禛给顾成德的“证据”随后说道:“殿下,这东西的确是那人的,不过不知他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
“这可不是小不小心的事情,若是顾成禛今日未与我喝酒说了这件事,他直接捅到了父皇那里,只怕我们是吃不了兜着走!”太子眉心紧皱,脸上虽然泛红却也没有半点醉意,喝酒之前便提前吃了解酒药。
“殿下难道不曾怀疑是四皇子故意装醉吗!”谋士多疑,却见顾成德脸色有些发黑。
“你们这些蠢货,就在这些事上计较,今日我给顾成德喝的可是十日醉,除非他事先吃了解药,不然根本无法抵御着十日醉的酒后真言!”太子是何等的自信与谋划,怎么可能愿意被一个瘦皮猴质疑,目光愠怒似乎要把对方撕碎一般。
“微臣口不择言,还望殿下恕罪。”谋士心中有些委屈,但太子可是未来天子半点不甘忤逆,只得赶紧告罪。
“罢了,明日叫那人赶紧离开,莫要被四皇子的人发现了什么端倪。”太子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的样子揉了揉眉心。
谋士退下,顾成德却半点睡意也无,细想着顾成禛估计从未对他有过怀疑,如果善加利用还是他巩固太子之位的一枚有利的棋子,不禁脸上露出了一抹诡诈的神情。
第二日,顾成禛宿醉不醒,太子吩咐人喂了顾成禛醒酒汤之后便处理公文,解决战后重建问题,并且准备班师回朝。
太子暗卫送来一条消息,让太子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再起怒火,将那原本昨日叫谋士安顿的内应抓了回来。
黑暗的地牢里,细作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的皮肉翻开,向外浸出鲜血,让原本潮湿闷热的地牢霉味之中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说不说!”
“啊——”
“你什么时候投奔南疆的!”
“啊——”
一声声惨叫让太子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示意刽子手停手,坐在了属下给他端来的椅子上,正对着十字架上的囚犯。
“阿林,本宫对你苛待了?”
“不曾……”
“那本宫对你可是做了什么忘恩负义的事情了?”
“殿下并未有什么对不起属下,属下是着了奸人的道,受了愿望!请殿下明鉴。”
十字架上的阿林眼睛上翻,用尽自己的力气说着,随时都有可能虚脱过去。
“哼,如今证据确凿,你与南疆人勾结,将本宫的机密泄露给他们,致使本宫被人挟持,你居然敢说本宫冤枉你!”太子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东阳人手里所受到的屈辱全都是来自丰田的出尔反尔,顿时想要将面前的叛徒千刀万剐。
“殿下,请您相信属下,那书信不知道何时被人放进去的,属下并未出卖殿下,我只给南疆人送了四皇子布防用兵的情报,半点没有透露太子殿下的事情。”阿林还在极力争辩,可是换来的却是鞭子的皮开肉绽。
“阿林啊,你本是本宫放在顾成禛身边的一根钉子,若不是证据确凿本宫又怎么会轻易的怀疑你?顾成禛将你属下遗漏的护符交给本宫,都令本宫对你的安危十分担心,想不到却让本宫在你的信件夹层之中找到了证据,既然敢做何不敢当?”
“殿下不要被离间了,属下对殿下的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背叛,手下八人个个为殿下鞠躬精粹,殿下可以让属下死,但不可侮辱属下的忠诚!”因为激动,阿林的身上鲜血流的更加快了。
太子还想说什么,忽然地牢之中一股浓烟灌入,耳边传来“不好,有人放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