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求求您救救我,奴婢对您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来生给你做牛做马也愿意!”清月抱住了晴姨娘的双腿,浑身颤抖着求饶,换来的是晴姨娘厌恶的白眼。
“行了行了,别这里哭哭啼啼的,要是被别人看见我可想帮你都不能了。”晴姨娘推了推清月,然后看她抬起泪目继续说道:“你吃得了苦?”
“吃得了,只要不被卖到窑子里面去,什么苦都吃得了!”清月没有细想,点头犹如鸡啄米,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晴姨娘已经给了她两个耳光,伸手一摸就是满脸的血。
晴姨娘收起刀片,用手绢擦了擦藏进袖子里,说道:“现在你脸上有这两道伤痕,到时候你就说是小姐弄的,老爷非但不会怪你还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到时候只要哭得要多惨有多惨就对了。”
“我……”因为疼,清月眼中已经满是泪水,捂着脸一副可怜的模样。
晴姨娘皱了皱眉又接着说道:“但你若是把我说出去,到时候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还把你扔进水井里溺死,还记得前段时间死在半山坡上的香怜吧?别步了她的后尘。”
清月整个人都被吓得愣住了,被晴姨娘强行揪着头发站了起来,然后被晴姨娘给扶着到了老太君的院子里,此时老太君和苏锦堂正眼巴巴的等着苏陶陶过来,远远的就听见晴姨娘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说道:“老爷,你快出来瞧瞧吧。”
苏锦堂眉心一跳,走到门外一看,顿时眼中怒火中烧,指着清月的脸说道:“谁弄的!”
晴姨娘摸了摸眼泪,悄悄用警告的眼神看了清月一眼,对着老爷心疼的说道:“我在半道上就遇见了清月,看她这模样实在是可怜,就领了她来请老爷主持公道。”
看着清月的脸苏锦堂心里是一阵的心疼,自己多年来除了张氏之外就晴姨娘一个妾室,不是他不想找,而是老太君实在是反感自己纳妾,当年要了晴姨娘老太君就一怒之下把继堂的名字订了下来,还一年多没有理睬他,所以这次他看中了清月也没有敢贸然下手,心想着等这丫头满十六岁了就赶出去另外辟一处院子养起来,想不到居然被毁了容,白算计了一场。
苏锦堂顿觉的怒火中烧!
“倒底是谁弄的!”苏锦堂浑身气的发抖,吓得清月往后躲了躲跌倒在地上,眼泪汪汪更显得可怜。
晴姨娘忙蹲下身子去扶清月,却故意在清月的身上拧了一下,痛得清月哭了出来,看了一眼晴姨娘的眼睛说道:“是二小姐发火把我……”
清月心思单纯,本不想冤枉苏陶陶,可是奈何晴姨娘太过于可怕,她话说到一半再也不敢吭声,反而让苏锦堂怒火中烧,也不管旁人如何看直接就冲到了苏陶陶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听见苏陶陶在屋里说道:“来得正好!”顿时更是失去了理智,伸手就给苏陶陶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苏陶陶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也顾不得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父亲,顺手拿起手边的花瓶就要向苏锦堂砸过去,却被苏锦堂一脚踢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的碎片,她刚好跌在上面,衣服破了手上也有一道口子。
“你这个畜生,还要和我动手不成!”苏锦堂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拎起花瓶打他,恨不得立刻掐死了苏陶陶,可是旁边又有丫鬟将他拉住,左右甩不开。
清水清泉两个鬼看见苏陶陶手上,忙用自己的阴气护住苏陶陶,免得又被其他的瓷片刮伤,着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比起你这个畜生不如的,我不知道好了多少!畜生还知道舐犊情深,畜生还知道疼爱妻女,你呢?你除了赖在女人的怀里,听着狐媚的话语你还会做什么!”苏陶陶冷笑了一声,目光里没有半点伤心,反而全是嘲笑。
“你!”苏锦堂气急,刚准备伸手再给苏陶陶一个耳光,香玉已经护在前头抓住了他的手,硬是被苏锦堂甩了出去。
“香玉!”苏陶陶看着香玉的头撞在了门框上人整个倒在地上,忙冲了过去抱起她,眼中满是愧疚。
这丫头一直护着她,如今又因为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顿时恨意袭来,冷厉的双眸看着苏锦堂。
此时苏陶陶的眼神太过可怕,连带着多年征战的苏锦堂都被吓住了,竟然半天都没有动掸,和苏陶陶对视了一眼。
“十二年来,我和母亲相依为命,自从弟弟出生你可曾真正的问过他的病情?真正的关心过他?而我今年多少岁了,我的生辰又是什么年月你可记得?母亲嫁入苏家十三年整,你又见过她几次?作为父亲你凉薄寡恩,作为丈夫你无情冷漠,你说你比起我这个畜生来有好到哪里去了?”
苏陶陶怒极反笑,让丫鬟们先把香玉给带了下去休息,自己站直了身体,脊梁听得笔直高傲的看着面前这个越发陌生的父亲。
前世,她对父亲的印象只停留在阿谀奉承之上,经历了一世她如今总算是看透了其中的虚伪,这个父亲从未真正的爱过他们,只不过是把她当做了这个苏家光明前途的棋子罢了。
“你就这样对我这个父亲说话吗?”苏锦堂被苏陶陶的话说得有些伤心,用手扶着胸口,眼圈有些发红。
苏陶陶不过冷哼一声,说道:“别在这里跟我假惺惺的,你可知母亲和弟弟心里的委屈,又可曾明白我心里的愤怒?晴姨娘很好吧?那你去找她好了,何必来我这里撒泼!还有,你的大女儿不是和太子殿下关系好吗?你可以去宠爱她,我不稀罕你踏入我这里。”
“苏陶陶,你忘了是谁让你来到这个世上的吗,我可是你爹!”苏锦堂身上的旧伤忽然发作,脸色变得有些青紫,看着格外可怕。
“我爹?”苏陶陶呵呵笑了两声,眼睛冷冷一睨继续说道:“我何曾有过爹,你摸着自己心口的良心问问有过为父的自觉吗?”
“你……你这孽障!”苏锦堂挣扎着站起来,顺手拿起手边的玉如意朝着苏陶陶扔了过来,刚好打在苏陶陶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