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如今家中人丁单薄,这苏零露要是死了,传出去也是不好,便说道;“我要如何理解你,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苏零露暗暗发恨,如今自己横也不是,竖也不是,只有忍下这一口气,活下去方是正理,便说道:“祖母若是恨我,那打我就好,零露只愿留下一条命,其它别无所求。”
“你那命贱,如今我打你也没有了意思,你且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从此之后你在这府里小心点便可。”
苏零露得了老太君的定心丸,便接着说道:“那日母亲流产,清虚子踹了母亲之后,便让我出门去诬告夫人,我心中害怕生怕那道士会对我有所举动,我便按照他的说法,将那一切都禀告给您听。”
苏零露的话尚未说完,老太君将手一挡说道:“不必再说下去了,你所要说的我也猜到了七八分,你且在这跪着,等我收拾完了那贱妇,再来收拾你。”
苏零露一听这话,忙上前拉住老太君的腿说道:“祖母……祖母,你且饶了我母亲吧!”
老太君踢了苏零露一脚,恨恨的说道:“你已经自身难保,还想着保你的母亲,少在这里惺惺作态,给我继续跪着,面壁思过。”
此时苏锦堂在耳房已经气得在椅子上站不起来,面色通红,心脏突突的似是要跳出胸口,想着这几年自己宠爱晴柔,如同怀中宝贝一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却想不到,她是一个这般让自己带了绿帽子的蛇蝎妇人!复而又想起了张氏这么多年委屈求全,没有半点埋怨他的话,如今却是夫妻形同陌路,他真是瞎了眼,怎会爱上像晴柔这样的女人!
苏锦堂心中有悔,有恨,有愤怒,那胸口憋闷的滋味顿时让他喘不过气来,使劲的锤了锤胸口,稍微喘匀了气这才硬撑着站起了身子。可是,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口中一股腥甜涌上来,顿时用手一捂,一股鲜血从掌心化开,且不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他那双眼通红,眼泪包在眼里,却暗暗咬了咬牙,将眼泪忍了下去,缓缓走出耳房。
苏零露瞧见父亲竟然在屋里,顿时吓得愣在当场,颤声说道:“……爹,爹你怎么在这。”
“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啊,瞒了我这么久却半点不露出马脚!”苏锦堂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说。
“爹,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怎么做都是不对的!我难做人啊!”苏零露哭道。
苏锦堂一耳光打在苏零露的脸上说道:“你难做人,我看你就不是人!”
“爹……您别打我了,我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儿啊!”苏零露一边捂着发烫的脸颊,一边哭着说。
苏锦堂听到这里,顿时停住了挥手下去的动作,他对苏零露一向喜爱,用的心思也比对苏陶陶用的更多,虽然此时他格外的生气,但无论怎么打她也没有什么用处。
老太君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的儿子,她自己最为清楚他此时在想着什么,心下无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转身欲走,还未跨出门槛,就听见苏锦堂大喊一声:“母亲这是要去哪!”老太君微微停下脚步说道:“我如今还能去哪?当然是找了那一队家兵来,将这对奸夫****处置了才好!若是明日那帮茶母来了,又会是一番折腾。”
苏锦堂愣了一会,说道:“那也是,速战速决方是正道。”说罢,老太君已经径直走了出去,苏锦堂也连忙跟上。
老太君口中的那对家兵,是老太爷还在时便亲自训练的,从小便习得武功,本领高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暗处保卫者苏府,不曾懈怠。
老太君将那一队人马先带到了清虚子的院子,清虚子的院子大门紧闭,老太君命人将那院门撞开,进去搜查,却只见到一个瑟瑟发抖的道童,全无清虚子的半点影子。
早有家兵上前将他按住,老太君俯身看那道童冷冷说道:“那清虚子此刻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我家师傅早前命我将大门锁上,自那以后我就没见过他的人了!”
道童见往日一向慈祥的老太君这般发狠,心内越发的害怕,出口的话断断续续的,让人听着烦躁。
老太君冷笑道:“你倒是会把自己摘了干净,来人啊,将这道童拉下去,别让我再看见他!”
处置好了道童,老太君便让那一对家兵细细的搜查这屋子。
屋中除了一个灭了火的香炉以及架子上的药草之外空无一物,老太君心中想着:莫不是跑了!
转身对着家兵的头子说道:“去,去把府中所有的大门小门角门通通的堵上,让外面的家丁仆役将眼睛睁开的大大的,若是有人想要乔装出去,拦起来绑住再说!”
家兵得了命令,立刻匆匆去了,不一会儿,府中比起北院发现尸体的地方还要鸡飞狗跳,这消息很快传进了苏陶陶的耳里。
此时的苏陶陶尚还在沈府,听见鬼医带来的消息之后说道:“今日,我们必要赶回去。”
鬼医笑了笑说道:“如今苏家正乱成一锅粥,你这个时候回去岂不自找了麻烦,,依我的意见你还是乖乖的在这里坐着,等老太君亲自来请你不是更好。”
苏陶陶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我此时不回去,那道士在那香炉下面挖出逃生之路,那岂不是糟糕!”
鬼医觉得苏陶陶说的有理,那道士现在正躲在平日里挖的暗室底下,那暗室中还留有工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趁着夜深人静继续挖掘地道逃出去,若不是自己早先暗中观察,此时也不会发现他到底藏身何处。
“你可想过,若是你此时回去会显得过于突兀,难免会让人多想。”鬼医说道。
苏陶陶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我早有安排,你且莫慌,那边香梅就要动手了,老太君到时候自会来请,且不会太晚。”
鬼医的一双红色眼眸深沉的看了一眼苏陶陶,这女人心中的花花肠子犹如地府的十八层地域一般深不可测,便默默说道:“好吧,我且瞧瞧,你如今能有什么方法让老太君今夜就能够将你请回去。”
此时的老太君在清虚子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找到,屋子中已经一片狼藉面目全非,老太君跺着手里龙头拐杖说道:“你们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这个人给我找到,我要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