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一朝没落,张家的老夫人为了能够让唯一留下的孙子可以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不惜搬到了偏远的乡下居住,远离了风起云涌的京城。
苏陶陶算了算时间,今年便是张中兴进京赶考的年份,便在回到苏家之后托人留意着张家老宅的动静。
只可惜,张家老宅静悄悄的,似乎张中兴和张老夫人并未回来……
“小姐,你瞧瞧这首饰如何?”香尘将老太君送来的一套头面摆在苏陶陶面前。
她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说道:“收起来吧,老太君给的便留着,只要是值钱的东西都留着!”
“唉!”香尘答应了一声,便将首饰盒子收了起来,让苏陶陶专心的面对自己手中的棋局。
回到苏家的这段时间,老太君和苏锦堂都来的十分勤快,苏陶陶也不能将他们逼得太过紧张,偶尔也让弟弟苏继堂回来打个照面,为的就是让苏家看着风平浪静,好让自己可以专心的调查苏零露生父的事情。
老太君赏赐的东西苏陶陶都不会留在苏家,而是每次都找了机会溜出府去将值钱的东西送到了张氏那里,今日刚好也要出门,便让香尘将东西收拾好出了院落。
“哎哟,哎哟……”就在苏陶陶在马车里打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声的呻吟。
“小姐,外面有一个乞丐,拦在我们马车中间呢!”香红下车瞧了一眼,然后对着车内的苏陶陶回报,香尘看着自家小姐淡定的神色忙扶着苏陶陶下了车。
闺阁小姐出门比不得旁人,都是用上好的香车且都挂着府上的姓氏名字以便区分,虽然大夏严谨不轻易让女子出门,但也有例外。
苏陶陶蒙上面纱,站在了那拦路乞丐的面前,说道:“你哪里不舒服?”
“哎哟,哎哟,我是哪里都不舒服,小姐行行好让我坐你的马车去找大夫可好?”那乞丐很瘦但却很高,浑身衣衫褴褛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不清容貌,但那双眼睛格外有神采让苏陶陶一见便忘不掉了。
“香红,把这位公子扶到马车上吧,找个医馆给他看病!”苏陶陶看着这人的模样气度心中断定他必定不是一个普通乞丐。
“小姐,男女不能共乘一车这规矩不能忘!”香红忙提醒道,自家的小姐不拘小节,可是自己以前的主子可是最在乎小姐的一言一行的,何况这样的事情很容易被人诟病,香红自然十分的担心。
“我没说要坐车,我走路就好!”苏陶陶只是淡淡的一句,倒是让原本挣扎着上车的乞丐愣住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苏陶陶的双脚,这双小脚想必从未走过远路吧?
“你真的要走路?”乞丐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用不相信的语气开口。
香红一听这话顿时就说道:“你这乞丐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家小姐说话,还不掌嘴!”
“你家小姐都没发话,你这丫鬟怎么多嘴!”乞丐并不示弱,只淡淡的睨了香红一眼。
苏陶陶微微一笑,说道:“为了礼法我自然走路,既然公子身体不适就赶紧上车去医馆吧。”
那乞丐也不客气,直接就上了车子,说道:“请带我去城北的济世堂!”
“济世堂?你这乞丐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香红顿时就怒了,如今他们在城南,往城北是好长的一段路,加上小姐又是一双小脚如何吃得消?
偏偏苏陶陶在这个时候只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所有人都听这个乞丐的,让她无奈的将苏陶陶扶着一路往城北而去。
马车为了迁就苏陶陶的脚步走的很慢,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到了乞丐要求的医馆。
香红已经气得红了眼睛,骂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是个乞丐还要挑最好的医馆,也不怕自己没钱进去被乱棍打死!”
“香红,不得无礼!”苏陶陶听这乞丐居然要到城北的济世堂更是断定此人非池中物,偏偏香红不识金镶玉一路上都透露出对乞丐的不满。
乞丐呻吟着下了马车,对香红的话如同从未听见一般,对着苏陶陶说道:“姑娘能不能借我五两银子,以后有机会必定十倍奉还!”
“小姐,这人是骗子!”一旁的香尘也看不下去了,这男人肯定是看见了他们马车上的包袱,这才动了谋财的心思。
“好,我就借公子五两银子,不过公子要些借据,并且告诉我你的名字!”苏陶陶阻止了丫鬟们的话语,只是温柔的一笑。
乞丐愣住了,笑道:“我让你走了一个时辰的路,又让你掏五两银子给我这陌生人,你就这般信任我?
“人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公子虽然扮作乞丐模样,可是你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大家风范,我相信你不会是池中之物。”苏陶陶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都说了,顿时让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小丫头年纪虽然小,但是眼光不错,既然如此里面请吧!”乞丐直起了腰杆,哪里还有刚才病怏怏的模样,高大是身形虽然略显狼狈却也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度。
苏陶陶走了进去,医馆的人看见乞丐都恭敬的低头,一路来到后院方才发现这里另外有一方天地,苏陶陶觉得这地段格外的熟悉,仔细一看发现这里的院落居然是张家老宅的一处。
“这里是张府!”苏陶陶反应过来,可是乞丐领了他们进来却不见了人,香红香尘戒备的看着周围,丫鬟们已经上了点心水果招待。
“我原以为我的表妹眼巴巴的天天在门口守着我等我回京是为了向我哭诉姑妈被赶出苏家的事情,如今瞧见你的气度事情定然不是外间传言那般了。”此时的乞丐已经换上一身白衣青裳,腰间挂了寿山石禁步,手中拿着两个文玩核桃把玩,头发用白色发带束在脑后用玉冠装饰,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
“你可是中兴表哥?”苏陶陶试探性的开口,其实心中已经十足的断定了。
“陶陶妹妹,虽然你我多年未见,但你还是能够记得我真是难得,记得当年离开京城你才四岁,如今都是大姑娘了!”张中兴温柔一笑,对表妹的品行十分满意。
“表哥既然知道我在找你,怎么还要这般大费周折的试探我?”苏陶陶微微皱眉,自己去见母亲从来都不会有规律,这张中兴恐怕也是盯了许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