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上就冲出了屋子,身后的香玉迷迷糊的醒来看见苏陶陶跑了出去忙想要去追,却被鬼医点了睡穴晕了过去。
有人用银铃驱鬼,若是被香玉瞧见必然活不了,鬼医看着香玉躺在地上有些复杂的神情,却来不及多想就追苏陶陶去了。
看着空旷的冷宫广场,苏陶陶光着脚丫跺了跺脚,可恶!她还是没有找到银铃发出的方向和操纵银铃的人。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一次当冷宫之中惨死的冤魂围拢苏陶陶的时候,周围就会传来驱鬼的银铃声音,苏陶陶想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在保护她还是在利用她……
找到了吗?”苏陶陶看向了鬼医,见他从远处飘荡了过来。
鬼医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了一抹不耐的情绪,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看透和知道很多事情,但如今才发觉天外有天,高手之外还有高手!
“可恶,这个拿着驱鬼银铃的到底是人是鬼!”苏陶陶咬牙切齿,那日鬼嬷嬷正说道关键,却被这银铃吓到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这让苏陶陶心里如同猫抓一般。
转眼时间就到了一个月后,在大家都对苏陶陶的存在都淡忘的时候,苏陶陶重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她平稳的脚步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正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前进。
“你是谁?敢擅闯御书房?”守门的侍卫拦住了苏陶陶是去路,眉目间带着一股刚硬冷漠。
“我叫苏陶陶,奉旨前来报到。”苏陶陶静静的看着侍卫的双眸,丝毫不被他的冷硬所退缩。
侍卫盯着她看了三秒,随后退开了距离,只说了一个字——“请!”
苏陶陶迈步走上玉阶,却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前世她被顾成德宠爱之时,这玉阶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可是今生却不同了,顾成禛的死,前世的恨让她告诉自己决不能从这玉阶上摔下来,绝不!
御书房内,皇帝正埋头批阅奏折,听见苏陶陶衣裳摩挲发出的声音却不为所动,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一进来苏陶陶并未说话,只是默默的跪下,她知道自己此时不用多说什么,皇帝早已对她有了安排。
“你来了?”皇帝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沙哑,似乎嗓子里面有什么异物。
“臣女苏陶陶叩见陛下,吾皇万岁……”苏陶陶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帝便打断了她。
“到朕的身边来!”
苏陶陶的心里咯噔一下,可是还是咬了咬牙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过去。
高高的楠木台阶发出有节奏的响动,苏陶陶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的脚下,此时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安静无比。
皇帝静静的盯着苏陶陶看了两秒,说道:“现在,你还想要嫁给朕做朕的妃子吗?”
苏陶陶摇了摇头,说道:“启禀皇上,臣女的心思在皇上的面前根本无所遁形,臣女根本谁也不想嫁。”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了皇帝冷笑了一声,让人忍不住心头轻轻颤。
“小丫头,看样子你是一点都不怕朕!”皇帝的声音刚硬了许多,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绪在其中。
苏陶陶慌忙跪下,说道:“臣女不敢!”
“不敢?”皇帝的话音一变,接着说道:“你当着皇后和温妃的面说要做自己后宫之中的女人,这不是明摆着给他们难堪吗?而你为了不嫁给太子居然拿朕做挡箭牌,你的胆子也是不小啊!”
苏陶陶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一丝笑意,缓缓的抬起头来说道:“皇上,您想要听臣女的真话吗?”
“不想!”皇帝毫不犹豫的拒绝。
然后又接着说道:“作为一个君王从来不会相信谁会给你说真话,你的真话是有目的的,所以不必说了!”
苏陶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暗暗除了佩服皇帝之外已经没有了别想法。
皇帝接着说道:“不论你之前做了什么,朕都不准备计较了,如今朕交给你做一件事,若是你做的好了朕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苏陶陶抬起头,看着皇帝的目光,见到的只有与顾成禛相似的深邃,甚至更加的让她迷茫。
“臣女谨遵陛下的吩咐!”苏陶陶低下头,将自己内心的迷茫隐藏,静静的开口。
“你去温妃那里做管事宫女。”皇帝淡淡的开口,眼睛里隐隐透出一抹柔和的光亮。
苏陶陶听见这话,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为什么要让她去温妃那里?
“臣女遵旨!”苏陶陶并不能开口问什么,皇帝的目光盯得她头皮发麻。
“退下吧。”皇帝说完,便挥了挥手,外面的宫门便打开了,苏陶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走到御书房门外,那日在冷宫之中传旨的太监已经笑眯眯的等在了门口,一改上次的嫌弃模样,奉承道:“姑姑总算是出来了,咱家可是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苏陶陶微微行了一个平礼却被太监给拦住了,只听他说道:“姑姑可别见外,咱家可是受了皇上的吩咐将一件东西交给你。”
说完,苏陶陶的面前已经递上了一个盒子,打开来苏陶陶的脸色有些微变,但迅速的合起了盖子。
“这是什么意思?”苏陶陶微微皱眉,一双眸子充满了戒备的神色。
“皇上说了,姑姑您可以随身携带这块免死金牌走动,除了皇上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对您治罪。”太监笑眯眯的眼神让苏陶陶感觉到了头顶压来一朵乌云,皇帝的心思不能猜,一面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管事宫女,连秀女都算不上,另一边皇帝又让她挂着免死金牌大摇大摆的在宫里晃荡,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劳烦公公在这里等候了,那我就先去温妃娘娘那里报到了。”苏陶陶垂下眸子,和太监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去温妃宫的路上,苏陶陶要走过长长的永巷,远远的便看见了一乘华丽的肩舆正抬着一个贵人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