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有事启奏。”苏陶陶见今日的朝堂上这些大人们居然没有一个要说后宫这件事,不如让她来开这个头好了,反正她不介意做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
“爱妃有何事启奏?”顾成禛的目光平静而温柔,神色上却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带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
“如今皇上正值壮年,后宫之中却人丁凋零,臣妾心知子嗣为重,所以恳请皇上提前选秀充实后宫!”
苏陶陶的话音刚落,大臣们就吸了一口凉气,刚刚选秀过去不过才两个月,几个进去的妃子就死的死废的废,谁还愿意触犯这个眉头?
不过这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后宫是火坑,却也是权利的中心,若是得了皇帝的青睐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很快的,就有胆大的人上前复议苏陶陶的建议,顾成禛默默的看着,嘴角露出了笑容。
“玉嫔贤良淑德,堪为典范赐封为德妃,钦此!”
“臣妾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了朝,顾成禛和苏陶陶缓步而行走入后宫,他拉着苏陶陶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柔软,眼睛里带着温和的光。
“陶陶,你说要到什么时候这些人才会断了这往朕后宫里面塞人的念想,让我们俩好好的过日子?”
苏陶陶睨了一眼顾成禛,嘴角带着揶揄的笑容,“皇上这辈子只怕都别想了,这后宫可是太下女子的向往之地,而且皇上可以尽享后宫三千佳丽,有什么不好?”
顾成禛停下了脚步,嘴角带着坏笑,捏住了苏陶陶的下巴,“爱妃真的没有怨言?我怎么闻见这话里有一股酸味?”
“夫君,您现在可是皇上!臣妾怎么敢吃醋呢?您今日可是在朝堂上夸我贤良淑德,现在怎么就说我吃醋了?臣妾不吃醋,皇上大可以试试!”
苏陶陶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手却没有闲着,悄悄的掐了一把顾成禛身上的肉,一旁的刘德海看在眼里,感觉自己的肉都哆嗦了一下。
这位德妃娘娘了不得,皇帝身上都敢动手,他以后得更加的小心服侍,这可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
“陶陶,我就是喜欢你这看上去贤良淑德暗地里却霸道不讲理的样子。”顾成禛深深的吻了下去,惹得宫女太监都忙背过身去低下了头。
转眼初夏到了,顾成禛叫人在玉娇宫的葡萄架下面安置了一个凉席,每日下了朝便和苏陶陶躺在下面乘凉,翻着书听着苏陶陶说宫里哪个妃子又闹起了幺蛾子准备如何收拾。
顾成禛被她说得烦了,就一把将她拉近怀里,用最切实有效的方法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吻。
“陶陶,答应我一个要求吧。”顾成禛看着被自己的吻得有些面色发红的苏陶陶,眼睛里带着柔和的光。
“嗯?”苏陶陶还以为顾成禛是要跟她说不要再说宫里女人的那些斗争了,谁知顾成禛指着头顶还很小的葡萄开了口。
“给我生和这葡萄一样多的孩子吧!”顾成禛说完,看家苏陶陶盯着她,脸红了……脸更红了……脸快成猪肝色了。
顾成禛有些慌了,还以为苏陶陶是被什么给憋住了,一松手苏陶陶就跳了起来,指着顾成禛就吼了起来,甚至还跺了两下脚跑远了,耳边还回响着她的声音。
“顾成禛,你当我是母猪吗!”
顾成禛笑了,原来自己的小女人害羞了,他顺手拿了一个李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真酸呐。
苏陶陶跑进了屋子里,盯着两盆彼岸花发呆,她舍弃了二十年的寿命换回了温妃身上失去的两个婴灵,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
跟顾成禛生孩子吗?她也很想啊,可是鬼医已经告诉她这辈子在司命的命簿上自己终生无子,这也是她一直没有让顾成禛独宠自己的原因,她希望若是自己死了,顾成禛不会那么孤单,更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后宫中的女子能成为接替自己陪伴顾成禛的存在。
彼岸花里面大的那个婴灵似乎是感受到了苏陶陶情绪上的低落,离开了彼岸花的花心在她的身边转了起来。
“小家伙,你怎么了?是不是可以去投胎了还舍不得我?”苏陶陶将它捧在手里,眼神中带着温柔,语气轻柔的安慰着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小家伙。
鬼医说经过了彼岸花和她十年寿命的滋养这个婴灵已经可以投胎转世了,可是却迟迟都不愿意随鬼医走。
婴灵不能够说话,可是却像是一团棉花一样在苏陶陶的身上蹭了蹭,仿佛是安慰苏陶陶一般。
“娘娘,中宫那边不太安生,下面的人来问怎么处置。”香梅走进了屋子,看着自家主子对着彼岸花自言自语已经不奇怪了。
说到了中宫,苏陶陶的眸色就变得阴冷起来,将婴灵放回了彼岸花里轻哄了几句,便带着人往中宫去。
“娘娘,中宫到了。”苏陶陶下了凤撵,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
转眼是夏天了啊,不知道熬过了一个冬天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前世她在寒冷的日子里痛苦的苟延残喘,如今终于轮到她过着这样的日子了。
中宫大殿的门被打开了,一股伴着浓烈酒味是恶臭涌来,殿中的酒坛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一身皇妃装束的苏陶陶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苏陶陶,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妃子呢,顾成禛没有把你立为皇后是不是很不甘心?”苏零露嘲讽着,她至少做过皇后,而苏陶陶呢?自从冬天时被南疆的人作为礼物送到了大顾的皇宫,她就在中宫里过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砍断了手脚却被人灌进续命的苦药,痛苦的口申口今却被人堵住了嘴巴,她如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很甘心,我也很幸福!皇后之位有什么重要?得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才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因为这些都是你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今日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一位故人了。”
苏陶陶没有笑,她看着苏零露的模样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原本刚开始她很畅快,终于可以复仇了。可是渐渐的她对苏零露没了兴趣,若不是今日香梅来提醒了她,几乎都要忘了苏零露的存在了。
“谁?”苏零露的双眼盯着苏陶陶,那眼底的怨恨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是那么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