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陶陶也学着晴姨娘的模样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故意揉了揉太阳穴,让苏零露微微皱眉。
“妹妹也爱做恶梦吗?”苏零露看着苏陶陶,心里泛起的嘀咕,莫非苏陶陶的手上也染了血?所以也有冤鬼索命!
“是啊,我总是梦见一些鬼啊神啊的,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不济已经好久了!”苏陶陶一边说,一边还面露苦涩。
“妹妹这是想多了,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呀怪啊的,都是人吓人罢了,你不必挂在心上。”苏零露一边笑嘻嘻的说,一边在心里骂着“吓死你,吓死你!”
苏陶陶眼中一抹皎洁一闪而过,望了望苏零露的屋子,看着满屋子的红线和铜钱好奇道:“我一进姐姐的院子里就觉得特别奇怪,怎么你这里挂了这么多铜钱和红线?”
“是母亲请了一位道士帮我弄的一个风水阵法,说是我身体不好特意用来求平安的。”苏零露可不想让苏陶陶知道这阵法是用来驱鬼的,忙扯了一个谎。
苏陶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两姐妹又闲扯了一些家常,苏陶陶方才从院子里出来,迎面就见三个鬼正眼巴巴的等着她一路回了陶然居。
“小姐,你也瞧见了吧,那里面真的是天罗地网,如今我们是真的没办法进去了。”
清水苦着一张脸,和清泉霜风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等着苏陶陶的指示。
“那阵法我看了,虽然我不懂但我相信你们说的话,这段时间你们反正也近不了苏零露他们的身,这府里时常有一些游魂散鬼出没,你们就去和他们打好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苏陶陶揉了揉太阳穴,心里越发烦躁起来,有时候真是非常想提了一把刀把这母女俩给杀了方才解恨,不过一想到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只得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愤怒陪着这些恶心之人做戏。
用过晚膳,苏陶陶还拿着一本《山鬼经》看着,外面香玉匆匆进来禀报道:“小姐快去夫人的院子里瞧瞧吧,听说少爷又昏迷了!”
苏陶陶忙放下手里的书匆匆披上斗篷去了张氏的院子,一进屋就瞧见张氏一个人默默站在床边拭泪,旁边新请来的大夫正在把脉,一时间尚未知道结果。
“母亲,弟弟怎么样?”苏陶陶上前,轻轻扶了母亲到外间的屋子坐下,握住母亲的手给予她力量。
“早上都还好好地,大夫说病情已经稳定,可是到了下午这孩子忽然又发起高烧来,而且又认不清楚人了。”张氏对儿子的病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准备,她伤心的是自己叫人去通知了老爷,可是苏锦堂却迟迟没有出现,只让人带了一句话说好生照顾,着实让张氏心寒不已。
“母亲莫急,弟弟会好起来的。”苏陶陶不知道张氏真正伤心的原因,回头对着香玉吩咐道:“少爷都病成这样了,怎么没有人通知父亲?快去把父亲请来!”
张氏一把拉住苏陶陶,说道:“陶陶别叫了,我早就叫人去请过了,你父亲公务忙所以带了话来说叫我好生照顾。”
在女儿的面前张氏实在是不能说苏锦堂什么,心里的苦涩委屈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半点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女为难。
苏陶陶听母亲这般说,心里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因,借着去给张氏弄点吃的为借口和香玉到了晴姨娘院子,可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我父亲在里面吗?”苏陶陶面色温和,并不像是兴师问罪的。
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回道:“回姑娘的话,早前晴姨娘的胎位不稳,老爷请了大夫过来瞧说是需要静养此刻刚睡下。”
“小姐是问老爷在不在,你们怎么回话的!”香玉看着这俩丫鬟打马虎眼,立刻火就上来了。
苏陶陶拉住了香玉,说道:“那么我爹此刻是在陪着晴姨娘了?”
两个丫鬟看苏陶陶眉目含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苏陶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沉默了下来。
“香玉,我们回吧!”苏陶陶也不为难这俩丫鬟,只淡淡的一句话便转身走了,留下守门的丫鬟面面相觑,一个人匆匆跑进了院子。
“太太,二小姐刚才来了!”晴姨娘刚沐浴出来,正让丫鬟给她擦干头发,脸上带着红晕。
“哦,你们告诉老爷了吗?”
“没有,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夫人和二小姐派来的人都给挡在了门外,老爷现在都不知道小少爷病重的消息。”
“做的很好,不要让老爷知道那边的情况,若是问起来你们知道怎么说的吧?”晴姨娘头上斜插了一根簪子,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去,带着一抹高深的笑容,
苏陶陶无功而返,心中已经对苏锦堂彻底的失望,从丫鬟手里接过刚刚熬好的燕窝粥面色平静的进了屋子里。
此时大夫也刚好施针完毕,正和张氏说话,见到张氏的神情稍稍缓和,便心知弟弟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可是苏陶陶心中依旧疑惑不已,为什么苏继堂已经吃了解毒药却还是昏迷不醒?未吃解毒药之前弟弟虽然也时常昏迷,但总是有醒来的时候,且还能在院子里偶尔走动,可是自从吃药之后弟弟反而一直卧床不起精神也越发迷糊了。
“母亲,如今继堂无事了您也吃点东西吧。”苏陶陶把晾的刚刚好的燕窝粥递上去,强压着张氏喝光了,方才陪着张氏在弟弟的床边聊天。
“母亲,你若是心里难受便哭出来吧,这里只有我和弟弟,你大可以放心。”苏陶陶两世为人,心中最是能够明白张氏心中的苦涩。
“若是我倒下了,你们俩可要怎么办?”张氏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听见女儿的话眼泪还是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是落下泪来。
张氏出生在士族大家,自小便被圣贤之书耳濡目染,家中一团和乐勾心斗角之事少之又少,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她何曾受过在将军府这般的委屈。
因张氏爷爷是一代鸿儒的缘故,张氏也学得豁达开朗,虽然心知晴姨娘贪得无厌,但想着她自小被卖入府中为奴难免孤苦,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苛责。
何况,即使晴姨娘心比天高,若不是自己的丈夫动了心思,晴姨娘又如何有机可乘?这一切不过都是丈夫不专的缘故罢了,又何必全怪罪于一个女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