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辛苦了,这是给太子殿下准备的茶点,殿下如今正在书房呢。”太监立刻笑盈盈的对着苏陶陶作揖,然后从茶室里面端出了点心和茶水,目送苏陶陶离开。
跟随在苏陶陶身后的太监心中骇然,这宫女的来头不小,连掌管茶水的总管都对她卑躬屈膝,看样子真是太子身边的人,可是为什么太子要帮助温妃呢?
太监未及细想,又紧跟在后面,生怕自己慢了会出了纰漏,到时候皇后娘娘那边吃不了兜着走。
苏陶陶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太子的书房,面不改色的低头把茶点放在太子身旁,正准备推下便听太子说道:“茶!”
因为正好口渴,太子顺理成章的伸出手让身旁的茶水宫女敬茶,喝了一口方才对着底下坐着的顾成禛说道:“五弟,对于这次边境察哈尔提出的和亲条件你怎么看?”
苏陶陶进来一直低头,不曾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一听太子称那个人为五弟,顿时抬起头来,刚好和顾成禛四目相对,眼中吃惊不小。
这个时辰,他居然还在这里……
顾成禛面色平静,原本正准备回答太子的问题,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目光,刚好看见了一身宫女打扮的苏陶陶。若是别人顾成禛或许不会一眼认出,但苏陶陶对他太过特殊,顿时心里一怔。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陶陶生怕顾成禛认出自己,心口扑通扑通狂跳,却见顾成禛就如同没有看见她一般回道:“察哈尔今年夏天草原干旱,听说牛羊死了不少,如今和亲他狮子大开口的要五十万石粮食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臣弟认为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跟进一步,先不和察哈尔联姻,把这五十万石粮食作为本金借给察哈尔,让他们来年以同等价值的牛羊作为补偿,这样我们不必下嫁公主便可以解决察哈尔滋扰边境之事。”
“你的想法与父皇一样,不过公主与察哈尔的婚事已经议了两年,若是此时不将公主下嫁恐怕有出尔反尔之嫌,会让别国觉得我大夏没有大国风度吧?”太子的语气咄咄逼人,目光也锐利毒辣。
“察哈尔要的不过就是过冬的粮草,我们已经满足了他们,至于公主和亲不过是让他们感受到大夏的诚意,我们先把粮草送去他们同样能够感受到诚意,自然也就不会计较公主是否真的下嫁与否。”
太子听了顾成禛的话,眼睛里微微露出一抹冷光,笑道:“五弟到底还是年轻,察哈尔那些蛮夷怎么可能有诚信可言,你此刻把五十万石粮草送去,来年他们就一定会把同等价值的牛羊归还?”
虽然心里知道父皇也是同样的想法,但是太子心里对这个五弟却充满了愤怒,为什么他每次都能和父皇想的一样,反而让他这个太子显得如此无能,居然不能与父皇同心同德。
苏陶陶默默退了出去,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此时离开不远处那跟随的太监必然穷追不舍,若是不离开一会儿有人盘问怕是难以脱身。
这不想还好,一想之下苏陶陶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自己这边而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才吓唬茶水太监的夏大人,太子身旁最得力的心腹。
不行,此地不可久留!
苏陶陶趁着旁人不注意慢慢的退后,刚转身便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前面什么人!”
苏陶陶心里暗道不好,缓缓转过身去说道:“奴婢是茶水房的宫女,名唤冬儿。”
夏大人缓缓走到苏陶陶面前,查看了一眼苏陶陶的腰牌,眸光里带着几分打量的神色,还拿灯笼在她的脸上照了照。
“今夜的暗号是什么?”夏大人目光如炬,凭着多年的直觉他认为这个宫女有问题。
苏陶陶咬了咬牙,今夜的暗号她并不知道,这时清水飘到她耳边说道:“忍冬!”
“回大人的话,今日是忍冬。”苏陶陶呼出一口气,等着夏大人的反应。
“暗号对了,但我不能放你回去,先和我走一趟吧!”夏大人仔细看着苏陶陶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敏锐的察觉到苏陶陶的紧张。
“冬儿,还不去跟着本王去拿送给殿下的茶叶?”就在苏陶陶跟在夏大人身后无法脱身之时,迎面走来了顾成禛,他神色平静的对着苏陶陶开口。
夏大人面色一怔,低头行礼道:“五殿下!”
“夏大人辛苦了,这是要把这宫女带到何处?”顾成禛面不改色,一身描金浑黑袍,容貌气度不容侵犯。
“回殿下,这宫女微臣看着可疑,正准备带回去盘问。”夏大人心中疑心更重,不过是一个茶水宫女,五殿下居然记得她的名字。
“不用了,这个宫女很是和我心意,我刚才已经向太子殿下要了她,还是用两包上好的普洱交换来的。”顾成禛眼含笑意,语气里却透着不容置疑。
“这……”夏大人为难起来,五殿下越是这般做,他越是不想放人。
顾成禛皱起眉来,冷声道:“怎么?本王需要和你去和太子殿下对峙吗!”
“不敢!不敢!”夏大人无可奈何的放了人,若是真的闹到了太子跟前,自己只能是吃亏,毕竟自己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
苏陶陶跟随在顾成禛身后,眼看就要到太子院子的大门口,说道:“门外有人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