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的一个凌晨,劳累了一个晚上的战俘们进入了梦乡,了望塔上的哨兵也因为天气变凉缩在了火堆旁。此时,整个劳动营死一般地寂静,除了战俘偶尔说梦话的声音和咳嗽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忽然,一个人影从治安队的营房里偷偷摸摸地走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第1劳动队的门口,轻轻地敲了三下木门。
过了一会儿之后,房门打开了,另一个人影佝偻着背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影在屋檐下暗处里侦查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暗哨之后,才偷偷摸地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沿着劳动营的围墙爬行了一段,最后在一处转角的地方停了下来。
劳动营的围墙经过几次加固加高,足足有三四米高,直上直下没有任何落脚点,徒手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暗道就在这下面,这段时间,我借着出去上工的机会观察过,穿过围墙往前走一段就能到河边,这个季节是枯水期,河里的水很浅,不少河滩就露在外面,我们沿着河滩往前走,能躲过所有的岗哨。”
其实汤姆逊的话里有很多漏洞,但是逃生心切的范加尔根本来不及分辨了。
他们两人手忙脚乱地抛开地上的浮土,一块木板出现在了地上。
用力抽出地板,一个“狗洞”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走!”虽然不姿势不美观,但是为了活命,也只能钻了。
两人相继从这个“狗洞”钻出了围墙,接着朝着河岸的方向狂奔而去,飞快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汤姆逊和范加尔的逃跑行动看似隐秘,实则全程都被人牢牢地监视着。
当他们翻下河岸时,近处岸边的一栋两层小楼,有两个人正在默默地给他们送行。
“他们能逃回去吗,这两个白人老爷不会饿死在路上吧。”余满江饶有趣味地说道。
“放心,那个叫做汤姆逊的,带足了土豆和馒头的。”莫传武已经把这件事情考虑进去了。
“那可苦了这些白人老爷了,”余满江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一路上野兽不少,可别被狼给吃了。”
“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点儿背了,反正他们也没那么重要,就是闲棋冷子,哈德逊公司看着大,实际没什么军事实力,没有他们,我们也照样能灭了哈德逊公司。”
“好,那行动吧,和他们一点压力,也让这场戏更加逼真一些。”
“嗯。”莫传武点了点头,拿起靠在墙边的德莱塞步枪,举起来对着窗外连续开了好几枪。
突如其来的枪声划破夜幕,很快就把道森城给吵醒了。
灯火一处连一处地亮起来,提前埋伏好的士兵向着河岸的方向搜索过去。
在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中,还能听到零散的枪声。
但这些全都是这出“苦肉计”的最后一幕,仅仅只是为了给逃亡的两个人送上一点压迫感而已。
第二天清晨,范加尔和汤姆逊逃跑的事情就在劳动营传开了。
战俘们先是议论纷纷,接着就开始互相打探他们逃跑的细节,像拉什福德这样的死硬份子甚至也动了同样的心思。
张大麻通过战俘中的密探,很快就得知了这些动态。
为了让他们打消这个的念头,用抽签的方式挑选了十个幸运儿,以“协助逃跑”的罪名把他们吊在了绞刑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