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军事训练相比,更让汤姆逊吃不消的是工作队的华人。每天训练结束之后,工作队就会分中队召开诉苦大会、批评大会和揭露大会。
要求所有的白人相互揭发曾经翻下的罪行。
渐渐地,军官们成了众失之的,平时做下的那些恶事被士兵们一件一件地公开了出来,摆到台面来让人批评。
十几个罪大恶极的军官当场就被撤了职,押回了约克工厂,送到劳动营去接受改造。
这些军官都是汤姆逊最信任的爪牙,但是汤姆逊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他身上是最不干净的,哪还有资格给别人擦屁股呢?
汤姆逊平日里克扣军饷,打骂士兵,接受贿赂,在印第安部落里欺男霸女的恶行一件一件地被揭露了出来,不知道被“开”了多少次批斗会专场。
要不然那些华人念他投靠得早,给了他一些特殊待遇,他就算没有被送去劳动营改造,也会被激动的白人士兵打死的。
以前,汤姆逊出现在士兵面前的时候,拍马屁的人排成了队,但是现在几乎已经看不到这样的情况了。就算以后工作队撤走了,他也不可能恢复以前的地位了,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队长,而不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了。
一个多月之后,整训运动才偃旗息鼓,大部分的军官都被撤换掉了,而汤姆逊虽然保住了大队长和东部守备司令的职务,但是每天仍然要写悔过书和自白书,剖析自己“邪恶”的心。
自白书可不好写,写得简单呢不能通过,写得深入呢又容易给自己召来祸害,所以汤姆逊常常要绞尽脑汁地想很久,才能完成每天的任务。
当士兵敲响汤姆逊的卧室的门时,他正在为当天的自白书发愁,他不想被人打扰,但是敲门声一直没有停。
“敲敲敲,有什么好敲的,给我滚进来!”汤姆逊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嘴巴上却不敢这么说,他只是强压着怒气说了“请进”两个字。
一个白人士兵推门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汤姆逊问道。
“有几个白人来了。”
附近来来往往的白人很多,似乎没有值得什么稀奇的。
“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他们是举着白旗来的,非要进来见您。”
举白旗的这件事汤姆逊太熟悉了,他就是靠举白旗起家的。
“嗯?”汤姆逊很奇怪,最近又没有打仗,没必要举白旗,难道是法国人吗?
“他们的原话是怎么说的?”汤姆逊问道。
“他们说想要和我们的最高指挥官谈一谈。”
汤姆逊虽然名义上是最高指挥官,但是实际上现在已经不是了,哪个最高指挥官大中午的还要窝在卧室里面写悔过书和自白书呢?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汤姆逊站了起来,接着说道,“把利长官和王队长也请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