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东区和北区的“界河”前。
这里与其说是一条河,倒不如说是一条臭水沟,东区和北区的生活污水经由一条条暗渠流入这里,汇聚成了这条污水横流的“界河”。
两个区的住户倒是很有情致,给它起了一个“绿溪”的好名字。
绿溪大概五六米宽,离得很远就能闻到从中散发出来的臭味。
马三鞭架着马车从一座拱桥过绿溪之后,又往前走了一段,就载着张大麻等人来到了北区。
在这里,五花八门、高低错落的建筑物很随意地摆着,毫无规划可言,道路虽然还算宽敞,但是路边却是敞开的下水道,臭气难闻。
虽然脏乱差,但是街面上倒是很繁荣,各种店铺也应有尽有。
马车车厢的车窗上挂着厚厚的帘子,张大麻几个人只能通过一点缝隙偷偷往外看去,他们不敢随便地露面,否则几个坐在豪华马车里华人会成为最好的抢劫对象。
半个小时之后,马车停在了华人街的街口。张大麻把帘子掀开往外看去,发现这是一条相对独立的街道,离四周的白人街区之间还有一些空地作为缓冲。
“几位大人,咱们到了。”
“走,咱们下车吧。”
“您几位在这里等一下,我先把车子停好。”
“好,你去吧。”
当马三鞭去停车的时候,张大麻几个人就站在华人街的街口,向里面四处张望,这里比白人街区要更干净一些,但是却也残破得多。
临街的房子稍稍好一些,是单薄的模板房,而侧街巷子里的很多建筑物甚至连房子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座座用废弃物堆出来的窝棚。
几个人久久没有说话,这里的一幕幕勾起了他们不好的回忆。
“是不是想起以前的生活了?”张大麻问道。
“嗯,我以前住在蒙特利尔的贫民窟,和这里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徐诺说道。
“很多人都说我在劳动营太心狠手辣了,但是他们要是看到这个场面,恐怕就不会那么说我了,呵呵。”张大麻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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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白人再怎么心狠手辣都不为过,打仗的时候,能杀死的就绝不让他活着。”潘强也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家没忘了就好,虽然咱们的日子变好了,但是别忘了还有很多同胞等着我们去解救。”张大麻说道。
这时,马三鞭已经把车托付给了一户相熟的住户照管,重新就跑了过来。
“大人,咱们走吧。”
“老马啊,以后别叫我们大人,你只是办事处的雇员,不是办事处的奴仆。”
马三鞭显然还是没有听懂张大麻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和我们是平等的,只是工作内容不一样。”张大麻用手指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比划。
看着对方迷茫的眼神,张大麻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摆了摆手说道:“以后叫我主任,叫他们组长。”
“是,主任。”
“咱们进去看看吧。”
“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