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个吧,但是现在分不清谁是谁了。”白鱼在对讲机那头说道。
“你那边有没有伤亡?”
“没有,敌人的枪太短了,够不着咱们。”
白鱼是一个老实人,难得开这样的玩笑,这次突然破例,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秃发仍然没有阻止大家,战斗时笑出来不叫不知轻重,而是乐观主义精神。
他刚才很注意观察几个初次上战场的新兵,生怕他们不敢开枪,但是显然自己想得太多了,士兵们受的苦很多,用枪远距离击杀几个白人似乎不是一件太难得事情。
他们的脸上不仅看不到紧张,反而还有一些兴奋和激动——毕竟从这一天开始,老兵们就再也不会称他们为初哥了。
“接下来对着那些白人挨个点名,你们组从北到南,我们组从南到北。”
“是,明白。”
秃发放下了对讲机,对身边的几个士兵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
“停止射击,继续警戒,看到站起来的白人再打!”
枪声逐渐停息了下来,但是大家的枪口仍然指着那些趴在地上的白人们。
“兔唇,接下来交给你了,给这些白人点名。”
“好嘞,您就看我的吧!”
兔唇说完这句话,就专心致志地瞄准了起来,从南到北,对着地上的那些白人开枪——不管是死是活,雨露均沾,人人都得吃上一粒枪子儿。
两个战斗小组的这两把毛瑟枪轮流发言,子弹一发一发地打在远处那些白人的身上,时不时就能碰到一个还活着的白人,接着就是连续补枪,给对方来一个人道主义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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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白人比预计当中要多不少,因为有几个之前只是受伤的白人,也被找了出来。
每次找到一个活的白人,士兵当中就会爆发一阵小小的欢呼声,犹如开中奖卷一般激动。
国防军这边轻松惬意,但是美国人那边却紧张到不能呼吸。
已经死去的人反倒非常轻松了,而活着的人却要忍受死亡随时可能降临的恐惧。
查理少尉是军官,但是不代表他比其他人要勇敢和镇定,每一次枪响都让他全身战栗不止,尿都差点憋不住了,只能在内心不停地祈祷。
也许因为查理少尉是一个虔诚的清教徒把,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之下,上帝竟然真的给了他帮助,一个如同神谕一般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划过。
查理突然想到了一个保命的办法。
他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块手帕——这块手帕微微发黄,带着一圈又一圈的汗渍,但是却能看出来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