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的动作一僵。
“什么?”云泽熙也震惊地回头看她,他现在是完全迷糊了,一会恨的要杀朝歌,一边又救,这都什么事!
云朝歌的记性极好,在原主的记忆中,云夫人对她的好和眼底的喜爱都是真的,而且在她回府的这几个月来,云夫人未曾真正伤害过她一次。
“难道……是因为我的母亲?”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藤蔓突然凶狠地向他们扑来,铺天盖地,枝芽一片片树鳞削去,冒出了尖锐的头部。
“朝歌快走!”
云泽熙想拉住云朝歌的手向外跑,云朝歌却绕手躲开了反而将云泽熙向外一推,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朝歌!”云泽熙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在最后紧急时刻,那树藤堪堪停在贴着云朝歌喉咙的皮肤上,一点点红色慢慢凝聚成一滴血珠。看书溂
下一刻云泽熙看出的剑锋将树藤砍断,掉在了地上,
“你……”云夫人的声音干哑,带着迷惘和担忧,“为什么不躲?”
云朝歌声音淡淡,却带着无法忽视的笃定,“因为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想杀我。”
云夫人看着亭亭玉立、英姿飒爽的云朝歌,宛若看到了曾经的小姐。
她突然笑了,那笑声里没有多少欢乐,却让人感到无尽的绝望。
哪怕到了怎么危急时刻,小姐都依旧不愿意出来见她。
又或者说,她早就算到了这一切。
小姐又一次丢下了她。
云夫人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过,“你们走吧。”
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突然向他们袭来,强势地将他们一齐推出了房间,等他们退落到院子时,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无数的藤蔓刚突然拔地而起,迅速将房间包裹。
在藤蔓的缝隙之间,云朝歌似乎看到了穿在云夫人身上的薄纱。
她在尽情地舞动,轻纱飘逸,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却不愿意逃离这个牢笼。
但就在这时。
“母亲——”云泽钦的声音突然从远方传来,他化作一阵流光就要砸进房间内,却被藤蔓阻拦在外。
云夫人听到声音向外面看了一眼,目光沉沉,却依旧毅然决然,随着房屋轰然倒塌,永远地被埋进了地下。
一切都结束了。
事后,云朝歌和云泽熙兵分两路,去府里寻找可能幸存下来的人。
回到清湖院,云朝歌在门口发现了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云游睢,全身已经没有了藤蔓,却也干枯如九十岁的老人。
她艰难地吐着气息,似乎在说着什么。
云朝歌蹲下身去,听到她在喊“母亲”,时而在喊“哥哥”,却没有一句话是在求救。
一直等到云朝歌咽气,烟气散去,地面上只剩下一滩衣服。
云朝歌放下一张符文,任由火焰燃烧,起身离开。
原先云游睢只需要好好呆在她布置的阵法中,是还有一丝生机的,她最后为什么立刻阵法也要爬出来了,云朝歌没有心情去猜,也没有心情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