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歌表情疑惑。

顾楼兰轻声道，“我的状态并不稳定，我知道她是假的，但我害怕她是真的，如果真的伤到了你……”

“可是这里是幻境，她就是假的。”

顾楼兰却固执地摇头，“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赌，也不想去赌。

云朝歌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最后竟然有些无奈。

“顾宫主。”

她这样叫着。

“我以为，你讨厌我。”

顾楼兰猛地抬起头来，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夸张的震惊，“什、什么？”

云朝歌说道：“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破坏了你的阵法害你突然醒来，如果不是阿兰弟弟出现，你可能就杀了我。”

顾楼兰似乎想说什么，云朝歌堵了回去，“你不要打断我，让我说完。”

与其一直纠结顾宫主和阿兰弟弟之间的身份问题，再如今看到顾楼兰的幻境里出现了和她一模一样的人，云朝歌觉得干脆就在今天全部都说通。

之后两人如何相处，早点在今日做出决断。

顾楼兰紧紧地抿了抿唇。

“从一开始我就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跟着我，但阿兰弟弟确实是在这个世界最关心我的人，我有私心所以留下了他。但是，我不清楚你……你一直表现得都很抗拒。”

“我没有。”顾楼兰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这模样隐隐有些像阿兰弟弟的委屈样。

但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不是吗？

云朝歌忍不住叹气，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什么和顾楼兰保持距离，只认阿兰弟弟是亲人，她实在是太虚伪了。

“十一和我说了，你其实已经有未婚妻了。”

顾楼兰的双眼瞪大，却见云朝歌的视线又看了一眼红衣女人，“你知道我们的婚约了？！”

“知道了啊——”云朝歌瞬间惊悚回头，“啊？”

顾楼兰：“嗯？”

云朝歌：“什么？”

顾楼兰：“……”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云朝歌率先移开视线，抱着脑袋蹲下，“你先等一下，让我先缕一缕。”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婚约？

他和谁的？谁和她的？

救救救救救救！

“就……这么难以接受吗？”看到她如此悲痛的反应，顾楼兰的神色越发冷凝了起来，眼神逐渐暗淡了下去。

他一直以为只要和她保持距离，当被拒绝时，自己也能平静地祝福她，期盼她去寻找真正的命定之人。

这样想来，另一个自己似乎比他更勇敢，起码他知道如何去主动追求，而不是像他一样一味逃避，如今被真的拒绝时，心里却依旧忍不住抽痛了起来。

明明，是他更早遇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