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吃准了,对方故弄玄虚,肯定是准备那个傻子主动找上门,狠狠的宰一刀。自己实在是被女儿逼得没办法,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又不得不上赶着当傻子,当冤大头。
可季晨却没有坐地起价,而且一直是客客气气的。
这让黄义大为赞赏,也对这个年轻人多了许多好感。
只可惜他是做水产生意的,不然的话,有机会还真要给季晨帮帮忙,还上这份人情。
“每一样我都买个三五斤。”他指了指院子里的果树,笑着道。
“成。”
季晨也不多说,走出去,用竹竿每棵树上打下来三五斤水果。
过了称,财货两清。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挥了挥手告别,上车前,黄义倒是有意无意的跟季晨提了一下:“我问过那位吧友,他告诉我你的个人资料,已经卖了十多次,我估摸着接下来的几天,会不断有人上门来找你,你有的忙了。”
这天晚上,季晨把铁柱留下,两人烫了一壶小酒,烧了三两个小菜。
季晨撂下筷子,不无惊讶的道:“还真别说,你这手艺不错啊。”
“那是。”
铁柱一脸得意,举着酒杯:“来,再喝一个。”
两人刺溜一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季晨跟他谈起了正事:“铁柱,你跟我说句老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干嘛呢?”
大概这个话题也是村里很多人想要问的。
铁柱三月左右回的老家,之后就在没出过门,这小子从小就花钱大手大脚,如今也还是一样。奇怪的是,他在村里整天无所事事晃荡了大半年,天天吃吃喝喝,在花钱这个事上,一点没吝啬过。
家里还有一双父母,和一个妹妹。
村里有人打听过,这半年来,铁柱从来没有伸手从家里要过一分钱,当然了,他也没怎么给过家里。算是自给自足。
可这胡吃海喝的钱是哪来的?
用他自己的话说,当初在城里给别人打工,一年下来赚个三五万。在城里那阵,他每年都给家里打钱,很稳定,基本上半年一次,每次两万。
这么算下来,他口袋里已经已经把工资花光了才对。
因为这种奇怪的现象,村里已经有人在传一些风言风语了。
有的是铁柱吃软饭,在城里找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婆。可这种说法很快就站不住脚了,因为这小子整天在村里晃荡,也没见他去城里,对方整天见不到人影还能乐此不疲的一个劲的给他钱花?
也有的说,铁柱在城里是个混子,手底下四五十个小兄弟。他不用工作,每天就等着手底下的兄弟收了保护费什么的,直接交他手上。
这个说法还算靠谱,只是铁柱这个家伙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也不像那种戴个墨镜,光头,纹身,手指头粗细的金链子的大混混。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可铁柱依旧我行我素,谁爱说谁说,他该咋还咋地。
时间短了还好,时间一长,村里人心里都虚得慌。
原本有许多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农忙时都会把孩子托付给铁柱带一带,可随着谣言满天飞,人家也担心他做了什么违法的勾当,宁愿把几岁大的孩子一个人锁在屋里,也不敢交到铁柱手上了。
至于季晨有此一问,也纯粹是好奇。另外,他也有点想法想和这小子商量商量。
铁柱喝了一杯酒,怪怪的眼神看了看他。
“问这个干啥?咋,你也怕村里人说的,怕我,怕被我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