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可以活下去，小白痴便不用在担上这么一条生命的债务。

季晨回过头，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白痴再一次恢复了精神，抬起前半段身子，像一条即将发起攻击的眼镜蛇一样，冲着季晨张开了它钳子一样的嘴巴，从嘴里流出了半透明的粘稠的液体，它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突起的小点，随着它的身体扭曲着。

“小白痴！”季晨想到了刚才黄鼠狼那半边触目惊心的身体，想到了那只成年母水牛脖颈不断腐烂的伤口，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小白痴！你醒醒！我是季晨啊！”

小白痴显然没有听到季晨再说什么，自顾自的把身子向后一缩，然后整个身子向着季晨的方向弹去。

季晨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滚到了一边，转过头，小白痴正趴在季晨原先待着的地方，扭过身子向季晨看来，接着又把半个身子向后一缩，向着他弹来。

季晨已经退到墙角，现在已经使退无可退，接着他慌忙地要起身，却是被脚下地易拉罐一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屁股快要摔成了两半儿。

小白痴显然发现了季晨一时半会再也站不起来地事实，一点一点地向季晨慢慢地爬过来，绿豆大的眼睛全无当年那种纯真和委屈，满满的全是嘲笑和轻蔑，它缓缓的向前爬着，身体上全是它自己分泌出来的粘腻的液体，划过地上可以听到令人恶心的声音。

太熟悉了，这一切都太熟悉了。

尤其使这种难以置信的绝望的感觉。

季晨觉得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了，怎么着都站不起来了，连手都伸不起来了。

自从他吃过了那些仙果、开始修真之后，他就很少感受到劳累了，更别说像今天这样的虚弱，现在他只觉得全身绵软无力。

也不知道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白痴似乎很享受这种猎物濒临死亡时散发出的绝望的气息，它在距离季晨大约二十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那个神态，让季晨想到那些抓住了老鼠之后尽情玩弄的猫。

一样的嘲讽，一样的戏谑，一样的~~

小白痴的身体向后一缩，又作势要向他身上弹去，季晨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真是好笑。

自己被自己一手养大的老虎吃了。

养虎为患这个词在他身上真是得到了完美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