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同行,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不过仅限于咱们这一带的,再远他也不知道了。毕竟那个时候信息不发达,我听说那时候~~”
“我想同你的父亲谈一谈,你能够帮我联系一下吗?”季晨直接无视小伙子不自觉的话痨,开口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面对着老板,还是已经习惯被人无视的缘故,季晨的多次打断,没有使那个小伙子表现出任何不爽的神色。
他一听季晨想要同他的父亲聊天,十分热情的点点头,把肩上的黄精放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父亲。
过了一会,那小伙子挂了电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季晨:“我已经同我爸说好了,他现在正好在家里。我家就在村西那棵最大的榕树右边,很好认的。”
季晨点点头:“多谢,你继续工作吧。”
说完,季晨便往村西走去。
老虎村不大,季晨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村西那棵最大的榕树下,到了这里,季晨突然眉头一皱。自己还真是忙昏了头,怎么就没听出那小伙子所说的地点的异常之处。
那棵榕树是圆柱形的,更没有什么正面后面之分,哪里来的左边右边,而这棵榕树的四周都是人家,究竟哪一家才是。
正愁着,突然觉得手上一紧,低头一看,一个黑黝黝的手抓上了他的小臂,他吓得一哆嗦,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同样黑黝黝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一看季晨看到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又黑又黄的牙齿:“小晨子?是你吧?这么久没见,长得这么大了,都有点不敢认了。”
“南叔?”季晨在脑子里想了半晌,估摸猜着就是那个小伙子的父亲,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被唤作南叔的中年男子听到季晨说对了自己的名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笑嘻嘻道:“哈哈,难得你还认得我,南叔是不是容貌变化很大呀?”
季晨看着眼前的男人,头发稀疏得紧,只剩下中间一层的头发,将一个油光噌亮的大脑袋分成了两半,一张油腻腻的大脸,大鼻子很突兀的竖在一张瘦小的脸上,嘴唇上留了薄薄的一层灰白的胡须,下巴上一片的胡茬子。他光着上半身,脖子上挂着一条湖蓝色的毛巾,经过了多年的汗水的浸染,泛着黄色,仿佛在告诉别人它主人的节俭。肚子虽然没有什么肥肉,但是估计是酒喝多了,肚子挺的想一个怀孕五月的妇女法。
这副模样真的让季晨没有办法将他同以前那个一身肌肉的高大猎户联系在一起,又不好说破,只好打着哈哈:“没有没有,你看,我这不一眼就认出来了吗。”
南叔咧着一张缺了几颗牙齿的嘴巴直乐呵,松开攥着季晨的手,拍了拍自己油汪汪的肚子:“我就说嘛,我没有什么变化,和十来年前,没变化!那些人啊,尽哄我。说起来,十来年前~~”
季晨一听,完蛋,那小伙子的话痨体质还是祖传的,怎么的以前没觉得。
季晨急着找雨蚕,同时也急着回去看着那些总出事情的小伙子,省的在这个收获的时节出现一些难以挽回的糟糕失误,打断了南叔的话痨:“南叔,我过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啥事儿啊,你尽管说,叔一定告诉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缘故,还是碍于季晨是他儿子的老板的缘故,南叔对于季晨这个后辈的打断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模样,反而很热心的表示了自己的热情,还把手往自己脖子上的毛巾上擦了擦,然后来拉季晨的手:“瞧给我高兴的,忘了叫你来屋里坐着了,来来来,跟叔来。”
季晨笑了笑,跟着他往边上一间屋子里走去。
刚刚坐定,季晨便问道:“南叔,你可知道咱们这一带还有谁是猎户吗?”
“知道知道,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南叔一边给季晨捧茶,一边点点头。
“那你们有去过那一块无人区吗?”季晨笑着接过了楠叔手上的茶,问道。
南叔一下子把眼睛瞪得老大,忙不迭地摆着手:“不敢去的,那个地方不敢去的!”
看着南叔脸上惊恐万状的样子,季晨不由得好奇起来,但是内心又有些失落:“为什么?”
“上面那个地方,危险得紧,不晓得有什么猛兽、妖怪的,祖宗都交代过,不能去。我听说那里面住着黄大仙还有狐仙呢,可不敢去招惹他们!”南叔压低了声音,好像怕那些黄大仙和狐仙听到他在谈论他们一样。
季晨点点头,眼底流露出些许失落来。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人,可不怕死了,不听祖宗的话,三天两头的往上面跑,赚了好些钱,当时看的我们一个个眼红的啊,但是为了遵守祖宗的忠告,我们都不敢上去,哼,这下遭报应了,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娶上老婆,膝下又无儿又无女的,赚那么多钱,还不是带到木盒里去!”南叔说着,抱着自己的手臂,一副极为鄙夷的模样。
季晨一听有人去过上面,一下子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有人去过那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