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修行者故意将这幢房子的窗户修建的很低,低到足够然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能够看到这里面情况如何,而这些在这件房间中受苦的人,就好似橱窗中的模特,只不过,路过这里的人不是被模特身上的美丽服饰所吸引,而是被他们的痛苦所惊吓,然后再也不敢做出什么违背他们命令的事情,然后在潜移默化中使人们心中对季晨的仇恨不断的滋长。
里面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除了哅口微弱的起伏,他们似乎没有了别的生命迹象,季晨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赵铁柱。
“莫非赵铁柱与我的关系最不一般,所以把他关在别处?”季晨想了想,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传了过来,季晨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情况之后,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立在墙角的位置,他的大半个身体都隐在阴影之后,所以季晨刚才没能注意到他。
季晨确认了赵铁柱的方位,然后翻身向着隐宗所在的方向走去。
隐宗一派对季晨的仇恨让他们成功的抱上了那些不出世的门派的高手的大腿,现在在这里混的人模狗样的,一扫他们之前被季晨打败所留下的人生污点,就连走路都趾高气扬起来。
没走两步,季晨便到达了隐宗一派所居住的房间外,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从窗户翻了进去。
隐宗的新房子比之前他们所居住的房间要大上不少,但是由于他们杂乱的生活方式导致他们的新房子看上去十分的拥挤和杂乱。
季晨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地上胡乱丢弃的空易拉罐,往一个房间走去,那个房间传来的呼噜声告诉他,那里正睡着一个隐宗弟子。
“咣当——”墙角的玻璃瓶不知何故突然倒了下来,有些不平整的瓶子在地上滚动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谁?”房内的呼噜声戛然而止,一个瘦小的人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作势要往客厅摸来。
“我这是给你吓醒的,哎呀,这可能就是是风吹的,你不要这么的一惊一乍的,那些个低贱的小民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进来。”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含含糊糊地说道。
那个瘦小的人影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事,我还是去看看,正好我也有些尿急,去上个厕所。”
“你才几岁啊,怎么就开始起夜了~~”那声音低声说着,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那个瘦小的身影正是当时多次劝阻他的师兄不要伤害无辜的村民的小师弟,他看着漆黑一片的客厅也有些害怕,扶着墙壁走到了门口,伸手去摸客厅电灯的开关,突然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咽了口唾沫往边上一摸,发现这团软软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只手,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大叫,突然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手的主人便在他的耳边“嘘”了一声。可是这小师弟哪里是这么乖巧地主儿,对季晨的示意不管不顾,当即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季晨迅速意识到他是不会消停的,于是赶在他发出声音来之前直接一掌砍在他的后颈上,手上的小师弟身子一软便要瘫倒地上,季晨连忙从墙上翻了下来,将小师弟扶住,轻轻地放到了地上,轻声道:“那日多谢你的阻拦,可见你本心不坏,希望你能够保持本心,不被这世俗污染吧。”说着,他的手轻轻地按在了小师弟的哅膛,像是在给他送去一个祝福,或是在发表的他的一个希望。
不知怎么的,他看着幽蓝的夜色洒在小师弟略显稚嫩的脸上,猛然想起了那个同他一样稚嫩的十四。
他知道现在不是怀念过去的时候,于是迅速的在回忆的洪水拍打上来的时候将自己从那个世界里剥离了出来,向着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只有两铺床,一张已经空了,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小师弟的床,边上的床上有一个正在打呼噜的身影,那个身影用白色的棉被将自己裹得像一只巨大的白色蠕虫,正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季晨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蠕虫”的身体,没有说话。
“你干什么啊!天还没有亮呢!”那“蠕虫”扭动着身体,十万个不愿意起床的样子。
季晨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继续拍打着他的身体,那“蠕虫”十分不满地从床上坐起来,低声咒骂道:“你有没有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