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周旋,情况好像比金善来原来想的好一些。
说到底,沈望舒还是翩翩君子,规行矩步很是有那底线。他没有为了留下他而翻了脸面。也没有干些让金善来立即翻脸,恨不得抽刀和他决斗的境地。
说到底,是隐忍和克制。
然而,正是这毫不放肆的成全,让金善来有些愈加深了体会。
坐上了马车,默默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沈望舒又是不舍,又是眼巴巴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千般心结,万般话语还藏于胸口,却兀自退到了一边让他走。这不知道何处而起的情愫煎熬着沈望舒。金善来惊觉,或许,这不是什么蛇蛊入了心口的试炼。
石青是真的动了感情?对他这个同为男人,还没他一星半点优秀的傻小子?金善来愣愣看着这样的石青公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委曲求全浪费时间,折磨自己,何苦来哉?
金善来心一硬,沈望舒还站在原地凝望。而他一把放下了门帘,竟然会觉得自己有些惭愧和造孽。
“走吧!”金善来和车夫说道。
马车夫看了很久都没搞明白他们两个是何关系,仇人不像仇人,倒是很像那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十八相送?
啧。突然有些被自己诡异的脑海里的想法惊到。大叔不敢臆断。他牵起这小马儿的缰绳,皮鞭抽得啪啪作响,然后吆喝着就让马儿撒开了蹄子,往已经日头东升的远处而去。
一条大道通向不知名的远方。沈望舒也没有问金善来到底要去哪里。
问了,他也不会说。
说到底,金善来总是被那魔子牵制着,他哪里能做主意?
这是第二次了,看着他的马车远去,而他想要上前,想要和他一同远去却无能为力。
日头东升竟是刺目,石青公子不觉隐忍着垂头,他感到眼睛刺痛,好像快要流泪。
他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