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笨,你还不信”莫成安说着又狠狠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出事时身旁就只有那一名姨娘,且你若真出了事,谁又能得到利?”
方亦欢撇着嘴,将他放在自己发顶的手拿开,愤愤道:“谁笨了。”
不过这一次莫成安倒是没再接她的话,他站起身,长腿一迈往方亦欢的方向逼近。
下一秒一块凉凉的东西被他递到了手上,方亦欢看清这东西后诧异的问出口:“你怎么将这个给我了?”
这是他从小带在身上的玉坠子。
“这坠子灵气的很能保人平安,以后你就拿着带在身上。”
“这,我不要,你拿回去。”方亦欢抬手想将这坠子还回去。
这玉坠子意义太特殊她不能收。
“给你,你就收着”莫成安没接,反快步走向窗边翻身离去了。
这时她才发现,外头已经天光破晓,方亦欢握着手中的坠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看着满地的板栗壳,她摇了摇头,没在多想便躺回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莫家
莫成安刚回来,守在院内的家丁便快步跟了进去。
他刚一回来整个人便靠坐在圈椅上,慵倦的半搭着眼。
家丁极有眼色的上前倒了杯热茶,等递过后,便汇报着自己今天打听来的消息。
“听方家柳姨娘跟前的丫鬟说,柳姨娘是因为不服陈夫人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外庄受苦过一辈子,而后便将这怨气撒到了方大小姐的头上。”
家丁说完话,等了半响都未等到上头下一步的指示,便抬头悄悄的往上看了眼。
只见坐着的那位爷,正眯着眼,整个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家丁眼中不由得多了点打量,要说自家少爷的俊朗,那可是在靖安城内出了名的。
但大家同时也都知道,莫家的那位爷呀,他就是一位爷,虽不赌博,也不下青楼,但玩乐最在行,光踢一场蹴鞠输了一个价值白银万两的传家宝都不带眨眼的。
莫家是靖安城内的首富,唯一的儿子却如此纨绔,倒让寒酸的穷门学子有了发泄的对象,出生好又怎么样,迟早有一天会将莫家败光。
家丁在心中琢磨好奇的是,就这么一个纨绔的人,竟然在一年前就提出要跟着父亲学着做生意接管家中的产业,且还做的有模有样。
对自己定亲未婚的姑娘更是特别的在意,经常让他们盯着那边的动静,几乎要做到事无巨细。
“嗯,辛苦了,明天你回去休息一天,之后正常在院内当值,接下来我会让平京继续盯着。”莫成安蓦地起身,转身往里屋走去,家丁惊的赶忙垂下眼。
走到里屋,换了寝衣,他也没再入睡,而是躺在软榻上,手中盘着扳指,陷入沉思中。
他是重活了两世的人,原世他父亲在生意上得罪一位权势滔天的贵人,最后落的家破人亡,父亲在外地直接被判刑问斩,牵连全家被流放。
母亲和年仅十三岁的妹妹充为官妓,母亲在得知消息当天便两条白绫带着妹妹去了。
而他在流放途中被人下了剧毒,却意外捡了一条半残的命,他后半生活着的唯一支撑,便是要找到那个导致让他家家破人亡的人。
原世,他亏欠的人很多,但最亏欠的还是方亦欢,因他家突遭变故,所有人都唯恐不及,唯独方亦欢为她求尽了身边所有人。
最后没了法,她半夜冒着雨跪在府衙门口,苦苦哀求着县主能够对他从轻发落。
她也是一个在家里被娇养着的金枝玉叶,却为了他丢了一切的尊严和面子,只是为他。
后来她半夜带着包裹一人偷溜出来,他一路流放,她便一路跟着自己风餐露宿,随着自己穿过半个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