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门婆子亲自送她进了院便又回去了,春荷并就没睡,听见这动静,赶忙出来将人迎了进来:“小姐,你怎么从外头回来了?”
春荷将动静弄的小,也怕吵醒了院里头的其他人。
看着脱下来的白狐大氅,方亦欢愣了愣神,想到了莫成安前些日子晚间来找自己时也落下过一件。
“将这大氅同上回的大氅放一块,等明儿天亮了,你就差人将这两件给还回去。”被伺候的脱了外衣,方亦欢软软的趟在软榻上,闷闷的说着。
春荷本欲还想同小姐好奇今晚莫少爷到底带她去了那,但看着她这一副怏怏的样子后也不忍再多问些什么。
随后便火速端着热水伺候着洗漱了一番就让人早早的歇着了。
许是今晚被折腾的晚了,方亦欢趟床上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可她这一睡倒是吓坏了许多人。
到了后半夜,春荷起身换汤婆子的时候,竟发现了小姐发起了高烧,这消息传到清湘院内,陈氏急得将睡死在一旁的方老爷一同喊了过去。
她这个烧烧了一天,到了晚上都不见退半分,陈氏急得眼眶中的泪水直打转。
但这些方亦欢都不知,她此时却深陷梦魇中。
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拉着她和弟弟的手正柔声的对着她们笑时,只见下一秒柳姨娘面目狰狞的拿着把刀狠狠的往母亲和弟弟身上砍去,一下又一下,只见她们身下的血顺着地流到了她脚下。
她惊吼着想要爬上前阻止,可下一秒她竟又梦到了前世她嫁给李风柏的时候。
那时候李风柏刚刚升值,衙门里头的事情非常的多,有时多到他三天都回不了家,而那时也是她被婆母和方语琴联手磨蹉最为凶狠的一年。
好像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说句话惹得婆母不高兴了便让她跪祠堂,做事不讨婆母欢喜了便拿着荆条责罚她。
临了李风柏那门小妾因流产跪在血泊中对着自己那得逞的脸色。
她尖喊出声,梦中的一幕幕沉闷压抑的她透不过气来,她想要挣脱开梦境,可她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莫成安得了消息,连忙从郊外打马而来,他风尘仆仆的从屋外跨步而来,等走到床榻边看着眉头紧锁的方亦欢,他眉心一皱,他弯腰双手轻轻拂去她两颊的泪水。
他抬手将药瓶中的药丸倒出,随后轻捏着她的嘴将药丸送入她嘴里,药丸很快就入口即化。
莫成安轻微松了口气,他抬起手,用食指刮着她的鼻尖,语气布满怜惜喃喃道:“别怕,吃了这个药就好了,现在我知道你也回来了,你跟我一样也回来了。”
最后两句话,莫成安语气略微一激,昨晚她同平京讲的话,他听懂了,只有她同自己一样经历过重生,她才知道前世莫家是因为得罪上京的权贵落得了那般的下场,所以她这是在提醒自己。
想到这些,莫成安握着方亦欢的手久久不肯放去,他在之前早些时候察觉到她那些异常就应该想到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