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这寒潭里的一切物事,每一根水草,每一条小鱼小虾,突然就在陶四喜的眼前变得清晰明亮起来。
她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水草中间,缠着一个人。
她赶紧朝那边游过去,扒开那些缠住他身体的水草,将他反过来,果真是他。
他已经昏迷了,腿上受了伤,正汩汩往外冒血,血染红了这附近的水,周围一片血腥。
然而他的手里还死死捏着一只雄雕,雄雕早就断了气。
陶四喜赶紧将他托起往岸边游去,途径某处的时候,水底一阵波动,强悍的力量将他们两个一起吸了进去,卷进了一个漩涡里……
……
金乌缓缓升起,清早的山谷里,空气清新,安谧恬静。
自成一体的小气候将春天留在这里,青青芳草地,各色花儿如星辰般点缀其中,不远处的一棵参天老树底下,陶四喜生起一堆篝火,手里捧着他的黑色外衣正在烘烤。
在她身后铺着松软干草的地上,穿着白色中衣的他躺在那里,眉眼紧闭。
腿上的伤口已做了包扎,因失血过多,他的脸色甚至比他身上的白色中衣还要苍白。
陶四喜一边烘烤衣裳,边扭头打量着他的伤势,眼底都是担忧。
他伤口上有一条好长的口子,看伤口的形状像是雄雕的利爪撕的。
虽然她已经撕下衣裳的布条绑住了他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可那雄雕的利爪会不会有毒?还有他的伤口在寒潭水里浸泡过,伤口感染下,她真的很担心伤势会加重。
而且从两人上岸到现在,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他一直昏迷不醒……
“这小子会不会是饿了?要不你给他弄点东西吃?”
意识海中,大兔子蹲在那,一手托着下巴,似在好奇的打量地上昏睡的顾北辰。
陶四喜道:“你怎么啥时候都离不开一个吃字?他明显是受伤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