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冷笑一声,不知是对联军的轻蔑,还是对董卓的轻蔑,只听她气定神闲地说道:“要孩儿出战也可以,只是我需要两个人从旁辅助,还望义父成全。”
“只要你能拿下联军,别说两人,两万人我也拨给你!”董卓想也没想,不假思索地向吕布夸下海口。于是吕布也不犹豫,转身跪在董卓面前说道:“那孩儿请义父从狱中提张辽高顺出来,任我差遣。”
“这……”提起张辽高顺,董卓不由得有些迟疑。想这两人是董卓军中一等一的青年将领,前途无量,却在济北一战惨败于名不见经传的衡天众之手,更有人通报,说他们暗通周临,才有此败。董卓大为震怒,当即下令将二人下狱,秋后问斩,如今吕布提出要将他们释放,董卓脸上未免有些挂不住。吕布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便又说道:“义父,人人都知道张辽高顺是我的旧部,战功赫赫,声名远扬,怎么能因为一次战败便论罪处死?更何况论败得惨,没有谁比李傕郭汜败得更惨了,他们活着,是因为他们是义父的嫡系吗?这是在打孩儿的脸,总之没有张辽和高顺,这虎牢关,孩儿便不必去了。”
天下哪有这样和老子说话的儿子,董卓正要发作,想到除了吕布之外,虎牢关再无可用之人,只好赔着笑脸说道:“好,都依你。奉先吾儿,你这就拿着老夫的手谕,去大牢里提人吧。”
“多谢义父!诸侯联军那帮杂碎,且看孩儿将他们吃干抹净,一个不留!”得董卓首肯,吕布志得意满地拿起方天画戟,面『露』微笑地离开太尉府。董卓一人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与那丝若隐若现的烛光为伴,显得孤独落寞。
与此同时,智取汜水关名扬天下的周临罗孤等五支部队来到了虎牢关外的联军大营。刚入寨门,就听见各军帐中传来的曼妙笙歌,孙坚不禁蹙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莫非他们攻破了虎牢,在开庆功宴了?”
“呵,这庆功宴,怕是从联军成立的那天起就没断过了。”曹『操』冷笑一声,玩世不恭中显『露』出些许悲天悯人。刘备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们初破汜水那几日,应是攻打虎牢关的最佳时机,盟主错过了这段日子,接下来可就难了。”
就在这时,虎牢关前传来阵阵号角,周临警惕地向外望去,说道:“看来是虎牢关的守军来挑战了,那主将恐怕是……”
“吕布而已。”罗孤面如止水,丝毫不把鬼神吕布放在眼里,披挂上马就要迎战。袁绍与其他诸侯听见号角声,都醉醺醺地从中军帐走出来,与刚到的周临等人打了个照面,还想要大肆褒奖一番,但军情危急,容不得多话便要上阵了。
联军和董卓军在虎牢关前排开阵型,吕布立于阵前,手中方天戟,胯下赤兔马,端得是一个威风八面。只听他戟指联军,狂傲地吼道:“我是天下无双的吕奉先,尔等宵小,谁敢来送死?”
如同那日对阵华雄,袁绍当即许诺重赏。亦如那日对阵华雄,炮灰如河内方悦、河北穆顺、北海武安国,前赴后继地倒在了吕布马下。罗孤望了望额角紧蹙眉头的周临,说道:“不用你出战了,这个,你真打不过。”
话音未落,刘备阵中奔出一名黑面大将,挺起丈八蛇矛嗷嗷叫唤着杀向吕布。周临的眉头舒展开来,张飞去了,关羽刘备还会远吗?日后即将闻名四海的三英战吕布,就将在此刻上演。
张飞跃马杀到吕布面前,飞起一矛直刺他胸口,一边刺还一边吼道:“燕人张飞在此,三姓家奴,给俺受死吧!”
三姓家奴可不是什么好词,其寓指吕布原本姓吕,却先后拜丁原、董卓为父,不忠不孝。吕布听出了这其中含义,怒气冲冲地挥戟对阵张飞。两人斗了二十回合,张飞便渐渐招架不住,『露』出败相——不对,周临分明记得,张飞至少能和吕布斗上五十回合才对。然而未及多想,赤面长髯的关羽已舞刀拍马,奔向张飞说道:“三弟,你我一同围攻这莽夫!”
有关羽助阵,战况本来应该好上许多才对,然而吕布却越战越勇,在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的如雨进攻下,仍旧泰然自若。又过了二十回合,关羽和张飞的身上已出现了不少零星的伤痕,刘备越看越急,拔出双剑,飞马而去说道:“云长,翼德,我们三人结义交杯,我绝不能让你们死在这里!”
刘备终于加入,战吕布的三英也全部聚齐。但吕布却依旧神勇无匹,五个回合后,方天画戟绕过关刀张矛,直直刺进了刘备小腹。
“大哥!”见兄长受伤,关羽张飞俱是心急万分地惊呼了一声。然而高手过招,最忌分心,吕布钻了这个空子,一戟划过关羽右肩,又刺穿张飞大腿。两位硬汉惨叫一声,败局已定,周临来不及多想,回头冲邹瑾之喊道:“瑾之,放箭!”
“我知道!”邹瑾之拈弓拉箭,一支飞矢直『射』向吕布咽喉。但吕布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就注意到这支暗箭,挥戟将其拨开,而刘关张也得到了片刻喘息机会,拨马回撤。
“给我死!”吕布望仓皇逃窜的三人身后横扫一戟,刘关张背后绽开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成片洒落在雪地里,三人齐齐倒在马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