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白好不好!心里万千羊驼奔腾驱驰,陈炀舞差点把这句话一起吼了出来,但想想对方是周临的姐姐,还是觉得把气撒在周临身上,又看了看孙绯衣整装待发的模样,问道:“四……四小姐,你这是来做什么的,看日出?”
“当然是奇袭啊,你是来看日出的?”孙绯衣反问一句,用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陈炀舞。但陈炀舞觉得带着一队骑兵到山顶上来奇袭才是真的莫名其妙,虽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上来的,但一定下不去,于是问道:“带骑兵来山顶奇袭?四小姐,你是不是还没走完少女时代的幻想期,但我觉得幻想还是想些白马王子之类的更完美些。”
“这你就别管了,龙雀自有办法做到。”孙绯衣说着调转马头面向悬崖,盯着张辽高顺『舔』了『舔』嘴唇,又补了一句:“话说我确实没有走完幻想期,但总比你现在就半老徐娘黑成碳好吧,哼!”
你根本不比我白好不好!陈炀舞忍住把这句话吼出来的冲动,极力告诉自己要平静、淡定。再确认了孙绯衣并非开玩笑后,指着山下说道:“那好,等会我们一起冲下去,我对付那个戴面具的,你对付那个蓝袍子的。对了,那两个都是我们衡天众的朋友,千万不要……”
“呀吼,龙雀飞!”还不等陈炀舞说完,孙绯衣已带着手下一众名叫龙雀的骑兵自悬崖一跃而下。几乎垂直的悬崖,孙绯衣和龙雀策马其上,如同驱波蹈浪一般,直奔虎牢关城楼,没有一人掉队。
“什么鬼!”陈炀舞今晚可算是开了眼界,第一次看见骑兵在悬崖上骑马还骑得如履平地的。但惊讶归惊讶,反应过来的她率先跃向城楼,在半空中大吼道:“潜豹营,开饭啦!”
要说惊讶,再没有比张辽高顺更惊讶的了,先是铁骑下山,后是异族跳崖,这样的奇袭方式是他们平生未见的。眼看敌军冲城楼而来,张辽咬牙说道:“高兄,摆开阵型,他们来了!”
“我不瞎,看得见。”高顺握紧断马刀,陷阵营围起盾阵,毫不懈怠。就在此时,陈炀舞从天而降,挥起狼牙棒直奔高顺砸来。
高顺认得那狼牙棒,也认得陈炀舞,数月前的他挡不下她猝然一击,数月后也是一样。刀棒相撞,电光火石间高顺连退数步,听见陈炀舞对他灿烂笑道:“呦,面具人,好久不见!”
“没人想见你。”高顺稳住身形,挥刀再来一击,陈炀舞也舞棒奉陪,两人连同手下的陷阵营与潜豹营混战在一起,城楼上的局面瞬间失控。
『乱』武尊者来着群山连绵的巴蜀,在层峦叠嶂中作战是他们的必修课,孙绯衣率领着『乱』武军手下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龙雀,自己与部下早已练就了马行山间如履平地的本事,就算是垂直的悬崖也不在话下。只见她自山顶俯冲而下,一杆朱枪直刺张辽,被他用刀挡下。张辽自以为认识了衡天众后见识了不少怪事,谁知今日又见识了铁骑下山的孙绯衣,不禁问道:“『乱』武尊者?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事一桩,你见过不会飞的龙雀吗?”孙绯衣收回手中枪,目『射』寒光,对张辽说道:“没见过的话,我送你去冥府见识一下,好不好?”
就在陈炀舞孙绯衣奇袭虎牢关的同时,吕布第七次击倒了佘闻人。然而如同之前六次一般,佘闻人踉跄着站起身来,握着矛的双手颤抖不已,仍然倔强地说道:“再来!”
七次倒下,七次站起,佘闻人身上已布满了大大小小十几处伤痕,鲜血从衣领流到靴底,使她一身红衣更加艳烈。换做常人,此刻已经死过几回了,但佘闻人依旧屹立不倒,越战越勇。
吕布也不是全无伤痕,面对这个女人,他已经极尽小心谨慎,但还是被刺穿了三个窟窿,血流不止。更何况眼前人像是打不死一般,使他暴怒着吼道:“你有完没完!本大爷和你的差距已经显而易见了,还不快安心去死!”
佘闻人斜眼瞥了瞥身旁横陈着生死未卜的五兄弟,目视吕布依旧是那句话:“再来。”
话未说完,吕布已一戟砸来,佘闻人横矛来挡,体力不支之下单膝跪地。吕布加重力气,厉声吼道:“给我倒下!”
“住手。”远处一声沉着淡定的呼喊,两人回头望去,却是罗孤信步走来。吕布一脚踢翻支撑不住的佘闻人,觉得自己尚有余力,说道:“什么人,单枪匹马来送死?”
“你和我的差距显而易见,不想安心去死的话,就有多远滚多远。”罗孤倒提霸王戟,一脸傲气地直视吕布。他所说的话正是吕布方才对佘闻人所言,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吕布再次被激怒,挥舞方天画戟奔向罗孤,说道:“想死的话,本大爷现在就成全你!”
相处没有几日,佘闻人并不知道罗孤的武艺如何,但联想到吕布的骇人实力,倒更认为他是来虚张声势。如今吕布全力一击,佘闻人没有理由不担心,想要叫喊,却又毫无气力。
只见吕布在罗孤面前一跃而起,方天画戟如同流星陨石般砸向罗孤。按照佘闻人的经验,这一戟倾注了吕布所有的气力和愤怒,就算是自己来接,也可能毙命当场。
而罗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右臂一挥,单手握戟径直迎向吕布的暴击。
那一刻,佘闻人惊呆了,如果说吕布的戟快到只看得见残影的话,那罗孤的戟,快到根本看不见。
而那一刻,在佘闻人看得见的瞬间,吕布画戟脱手,身子如同离弦的箭般,倒飞了出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谓差距,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