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罗孤额角『露』出几根青筋来,显然对于他来说,被弟弟算计也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于是他只得转身离去,留下这样一句话:“明日我会去太师府接近董卓,之后可能会需要你们的协助。我会尽力弄到进出天牢的资格,到时候你们不听我的,总不会不听阿临的吧?”
『乱』武尊者扬长而去,在陈流的建议下,群龙无首的衡天众也只得听从罗孤的指令,按兵不动静候时机。而就在貂蝉与董卓接触的第六日,外出的吕布回到了洛阳,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怒气冲冲地来到司徒府,指着王允地鼻子质问道:“岳父,你不是说貂蝉是许配给我的吗,为什么又和我义父订了婚事?”
按照早就安排好的剧本,王允装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对吕布控诉道:“奉先啊,不是老夫有意,是那日太师登门,宴席上看见貂蝉,硬要娶走。老夫说这是你的未婚妻,太师竟说……竟说……”
“说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此时的吕布即便听见是自己的义父要强娶貂蝉,也依旧怒不可遏。见大鱼已经上钩,王允接着假做惶恐地说道:“他说……奉先你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你的什么不是他给的,区区一个女人,他想抢就抢……”
“啊——”莫说夺妻之恨吕布难以容忍,就是董卓将自己看做走狗的态度,也使他瞬间暴怒。但王允却并没有趁热打铁离间二人,而是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老夫那日好不容易劝走了太师,为奉先你拖延时间。只是貂蝉日夜忧愁,已成疾患,如今卧病在床,犹思将军啊!”
一听貂蝉卧病在床,吕布由愤怒转成了惊惶,连忙问王允道:“什么?貂蝉她病了?岳父大人,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上好的大鱼自己送上门来,王允安有不请之礼。来到貂蝉的卧房,只见床上的貂蝉花容失『色』,玉面无光,双眼紧闭半梦半醒,口中犹然念道:“奉先将军……奉先将军……”
见心上人在病中犹然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吕布眼眶一红,坐到床边连忙握住貂蝉的玉手,声声切切地说道:“貂蝉,是我,我在这里!”
“奉先将军……奉先将军……真的是你吗?”貂蝉费力地睁开双眼,一见吕布,便猛地扑进他怀里,泪流满面地说道:“奉先将军,貂蝉不要嫁给太师,貂蝉只想嫁给将军一个人……将军……救救貂蝉……”
在『乱』武尊者的调教下,貂蝉的演技既不浮夸亦不僵硬,哭闹得恰到好处,惹得吕布心疼不已。可此时的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还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拍着貂蝉的背,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老东西的……绝对不会……”
吕布眼里的貂蝉还在病中,他只哄了她一会,便让她去睡。临走之前,吕布脸『色』阴沉地对王允说道:“岳父,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貂蝉嫁给我义父的,这件事情……我一定要他给个交代!”
“奉先啊,老夫知道你和貂蝉是真心相爱。我也老了,不想自己的身家『性』命,只想着儿女幸福安康……你若是无计可施,便再来找老夫吧,毕竟貂蝉现在能倚靠的,就只有你我了。”王允给吕布留下这样几句话,送走了鬼神。
而另一边的太师府,罗孤自数日前以叶玄身份在董卓身边任职以来,巧妙地展示了自己过人的政法兵谋,再加上那日他一击拿下与董卓不相上下的周临,使魔王对他颇为赏识。在董卓的卧房内,魔王指了指舆图上的巴蜀,问道:“叶玄呀,你出身巴蜀,对盘踞汉中的罗孤,有何看法?”
“属下离开巴蜀时年幼,罗孤并未出道。他在虎牢关的表现颇为亮眼,可谓一战成名,不容小觑。”听董卓问起自己,罗孤以叶玄的口吻客观地说了一下,而董卓则是搓着手头疼地说道:“这个人是本太师的心腹大患啊,联军人多势众,他能战胜,我并不高估。只是介于他的声明,本太师想要大军压境剿灭之,可惜巴蜀重峦叠嶂,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时机成熟,罗孤忽然跪在董卓面前,正『色』说道:“巴蜀崇山峻岭,尽在叶玄心中。若太师赐我一支大军,必能出奇制胜,剿灭罗孤。将家乡献与太师,也总比放在那来路不明的贼人手上好过百倍。”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董卓连道了三声好,扶罗孤起来,大喜过望地说道:“待本太师婚宴过后,我就赐你西凉铁骑十万,要你踏平汉中,给本太师做贺礼!”
“多谢……只是太师,吕布将军执掌西凉军多年,此等大事,由属下去恐怕不妥吧?”面对董卓的青睐,罗孤假做谦逊,刻意提起了吕布。而正是因为提起了他,董卓冷哼一声,愤愤地说道:“哼!那个废物,若不是他有勇无谋失了虎牢关,本太师何至于落荒而逃!况且他位高权重之下,越来越居功自傲,我都快用不起他了!”
“叶玄,你听着,你的勇武不亚于吕布,智略更胜过他百倍。本太师给你兵权,就是给你机会。待你得胜归来,本太师许你高官厚禄,让吕布那匹夫吃冷饭去吧!”董卓将双手搭在罗孤肩上,目光灼灼,深信自己这次真的得遇大才,以解困局。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罗孤这条真龙,绝不是他所能够驾驭。
董卓亦不知道,隔墙有耳,此时此刻他之所言,被门外怒气冲冲来求说法的吕布,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