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那会二哥和子君他们不都快到了么?”翟燎疑『惑』地挠了挠头,似乎不大理解陈讽的安排。而陈讽则『露』出一副深不可测的笑容,说道:“正因如此,我们在铁血军抵达前后奇袭曹军,将他们的士气打压到谷底。等云律和子君到,曹军一击即溃。”
接下来的三日里,似乎无粮的徐州城拼尽全力抵御着曹军的攻势。衡天军本就是铁板一块,不论如何敲打都不动如山,而刘备带来的五千公孙瓒军,也易于安抚。徐州兵本就是抱着保家卫国的觉悟守城,不会动摇半分。曹『操』料定城中的粮草撑不了几日,倒也不急,只取缓攻法,想活活耗死徐州,也不伤他和周临刘备的和气。
三日后的夜晚,参与奇袭的人马齐聚粮仓废墟外的地道前,周临与刘备两两相望,少年对挚友说道:“玄德,城池就都拜托你了。”
“不过一夜而已,我定会守住的,清明放心去吧。”在得到刘备的承诺后,周临转身走向地道,关羽却抢在他前头,说道:“周将军,地道内凶险难测,即便顺利去到曹营,走在前头的人也会最先与曹军遭遇,为之后的同伴争取出地道的时间。关某对自己与三弟翼德的武艺深有自信,还是让我们兄弟二人打头阵吧。”
周临望了望万夫莫敌的两人,论及武艺,自己确是远远不如关羽和张飞。大局为重,他也没再推辞,托两人打起头阵。关张在前,身后跟着几十个影锋中的翘楚,而周临、邹瑾之、陈到甘宁以及一众影锋,亦相隔相错着进入地道。
曹军挖的地道狭窄昏暗,同时也至多容许三四人通过,关羽张飞身材高大魁梧,并排而走都有些拥挤,甘宁心里估『摸』着也只有乐进这样的矮子才能畅行无阻。地道中并无机关陷阱,毕竟神谋鬼算如曹『操』,也不会想到会有敌人借助自己的地道袭击自己,更不会为自己的爱将乐进设置障碍。
众人在地道中行了半个时辰,由下而上,终于在尽头碰到一块大石板。关羽张飞对视一眼,青龙偃月刀与丈八蛇矛齐齐探出头来,瞬间挑飞厚重坚硬的大石板。
“吾关云长!”“燕人张翼德!”
“奉兄长命,来取尔等首级!”
义之双刃,挥刀横矛冲出地道,眼前是曹军大营边缘一角,看护的卫兵正昏昏欲睡,在听到这两声嘶吼后不久,就人头落地。巡逻的曹军听见『骚』动声,纷纷赶来围住地道口,但他们哪里是关羽张飞的对手,顷刻间便成了刀下亡魂,矛尖血锈。
多亏万夫莫敌的关张兄弟争取时间,跟随其后的衡天军依次从地道中蹿出,投入与曹军的血战中。这里是曹军的大营,听见风声的敌人很快蜂拥而来,试图围堵奇袭的衡天刘备联军,但关羽张飞与衡天军众将武艺超群,影锋又机动『性』极高,一时间自是难以压制。
“离朱,带我到貂蝉那里去!”曹营错综复杂,众人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必说寻找曹『操』与貂蝉所在的中军帐了。周临将王芷兰当初寻陈到的招式如法炮制,把离朱绑在自己手臂上,以此来追寻貂蝉的方向。
绑在手臂上的离朱望东而飞,周临带着同伴们循之奔去。离地道越远,营里的曹军就越发不知周临等人从何而来,以为是神兵天降,惊慌失措无心作战。而奇袭部队自然也不会恋战,单单只突破胆敢拦路的所有曹军。
但当敌人发觉他们的目的是中军帐时,大将们就出动了,率先动手的是夏侯渊,人虽未至,羽箭先行,一枝飞矢直『射』向周临的头颅。说时迟那时快,后排的邹瑾之飞奔过来,脚尖一点,轻轻踢开那箭,同时拈弓搭箭对准夏侯渊,说道:“这小胡子交给我吧,佘佘的一箭之仇,就由我来报!”
营救之时争分夺秒,周临分百来个影锋策应邹瑾之,继续向曹营中军帐奔去。还未走得了多远,夏侯惇与乐进从两侧营帐飞奔而出,大夏侯怒气冲冲地说道:“周临,别想逃!”
“想追上少主,还是先追上我吧。”背后寒气森森,夏侯惇转身挥刀,却是陈到蛇盘剑至,两人你来我往,缠斗起来。另一边的乐进也由甘宁对付,锦帆侠唇角浅笑,说道:“那日胜负未分,你可别又脚底抹油了,矮子!”
一路披荆斩棘,周临与关羽张飞总算来到曹营中军帐前。守在门外的果然是虎痴许褚,大敌当前,只听他怒吼一声,抡锤杂向三人。
“让俺来!”张飞飞身跃到许褚身前,蛇矛直压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大锤与蛇矛双双停在半空,一动不动,许褚和张飞,在力气上原是不分高下。憋红一张黑脸的燕人回过头去,对周临说道:“周将军,快进去!”
未有半分犹豫,周临直直奔向许褚身后的中军帐。谁知虎痴见他此举,护主心切,也不管身后针锋相对的张飞,掉头砸向周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关羽横刀拦住许褚,咬牙切齿地说道:“不会让你过去,吾绝不会让你过去!那扇帐门后,不仅有你舍生忘死要保护的人,也有周将军拼上『性』命要救下的人!”
在关羽和张飞两人的掩护下,周临畅通无阻地进入曹『操』的中军帐。昏暗的烛光映照屏风后床榻上的一双影子,一滴汗珠从周临额角流过,他朝里大喊一声,说道:
“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