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曹『操』留足了潜台词,一众文武自也明白,都识趣地退下。荀彧终究是谦谦有礼的君子,刚上前要劝,却被夏侯渊拦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也就一言不发了。眼看着曹营里的人纷纷离去,貂蝉的心里越发恐惧绝望,她本不指望这些人能救自己,但每离去一人,自己就少了一根救命稻草。
直到中军帐里只剩下她和曹『操』两人,『奸』雄叹了口气,信步向她走来时,貂蝉才惊恐不已地挣扎起来,手脚被缚,少女只能挣扎着在地上爬行,沾了一身污泥。但她终究逃不出『奸』雄的手掌心,曹『操』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抱起,径直向屏风后的床铺走去。
躺在曹『操』怀里,貂蝉挣扎得更加剧烈,一双眼睛惊惶而又愤恨地盯着他,却仍旧无济于事。曹『操』将她一把扔到床上,貂蝉立马靠到床角,双腿不停地蹭来蹭去,像是一只受惊的狸猫。『奸』雄像是看个傻子似得瞥了她一眼,从床上拿了条毯子,兀自铺在床边的地上。做完这些看起来不明所以的事,曹『操』扯下塞住貂蝉嘴巴的破布,冷冷说道:“你睡床,我睡地铺,我兴许会打鼾,多担待些。”
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后,貂蝉楚楚可怜地望着曹『操』,不解地问道:“你……不轻薄我?”
“哈哈哈哈,我曹孟德阅女无数,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问男人为什么不轻薄自己的。清明留在身边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曹『操』仰天大笑了许久,才垂下脑袋,说道:“你是清明提过的貂蝉吧?他在长安那一计狸猫换太子,当真让人叹服。不过也正因为此,你这丫头至今还是完璧。容貌是出尘绝艳,但终究是缺那几分……韵味。”
见曹『操』知晓自己的过往,说的话也越发神乎其神,貂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盯着他,问道:“韵味?”
“对,韵味,我曹孟德所『迷』恋的,是已婚少『妇』的韵味。”说起少『妇』,曹『操』两眼放光,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他言道:“我一拍她屁股,她就知道换个姿势;我一躺下,她就知道坐上来;我一站起来,她就知道跪下来,我一跪下来,她就知道把屁股撅过来。”
“像你这样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我一拍屁股,只会回头问我打她作甚,乏味得很啊。”
貂蝉确是未经人事,她虽因美貌多次陷入受人凌辱的危机,但承蒙周临搭救,安然至今。也正因为此,曹『操』竟对她毫无兴致,甚至待之以君子之礼。貂蝉听不懂他说的话,但还是被他这番全无避讳的言语整得面红耳赤。曹『操』见她不答话,又冷冷说道:“凭你这姿容,若是个少『妇』人妻,我怕是三天三夜都不想出这营帐。管清明在城里火急火燎,为了美人,和他绝交都无妨。”
曹『操』因复仇受阻与周临绝交,尚还处处留手,这会竟说能为貂蝉一般地美貌人妻与他绝交,『奸』雄所思所想当真令人惊叹。见曹『操』的确没有轻薄自己的意思,貂蝉怯生生地说道:“那你……为何不放了貂蝉?我失踪太久的话,公子会着急的。”
“哈哈哈哈,天底下哪有你这么落到敌人手里还讨价还价的?清明要急,就给他急去吧,谁让他非得和我打这一仗。”说起周临,曹『操』像个赌气的小孩一般,言道:“安民把你掳到军中来,他新丧父,我这做伯父的,总不能太驳他的面子。这几日你就在我营里待着,让清明尝尝着急上火的滋味。等仗打完了,我再把你送回去,如何?”
落于人手,貂蝉也只有听命与曹『操』。但她早受够了坐以待毙,灵机一动,计从心上来,说道:“那你打鼾也就算了,这般绑着我……是要我怎么安睡?”
听到貂蝉这话,曹『操』一脸无语,但还是无可奈何地替她解开绳索,说道:“你这丫头,讨价还价还上瘾了,行行行,给你松开,免得清明到时又戳我脊梁骨。手脚自由,总能睡了吧?天『色』已晚,早些歇息,赶在我曹孟德打鼾前睡着,兴许还能做个好梦。”
『奸』雄言罢,也不再理会貂蝉,兀自躺到地铺上,闭目睡去。过不多时,如雷的鼾声阵阵想起,貂蝉心说自己是有意不睡,就算是她想睡,『奸』雄这睡『性』,也难让她安生。
不过这一习惯,但也给她行了方便。
貂蝉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匕首,那是邹瑾之教她使匕首时,特地安排的藏凶之处。她知曹『操』与周临是铁打的挚友,自己必定不能行刺杀之事,但若能制住曹『操』,将他劫到徐州城里,或许能够提前结束这场战争。貂蝉学这匕首,是为了有朝一日替周临分忧,她虽未想过会这么早付诸实践,但日后,也再难遇见这么好的时机了。
孤注一刺,她貂蝉,再也不要做躲在公子身后,受人保护的累赘。
天时地利人和,貂蝉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拿着绳索——还是方才绑自己的那两条,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向曹『操』。『奸』雄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熟睡,鼾声如雷。时机不容错过,貂蝉只需将匕首架在他脖颈上,将他双手缚住,便可成事。
一颗心悬到嗓子眼,貂蝉轻声地深呼吸几次,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起匕落,直指曹『操』脖颈。
就在匕首靠近曹『操』脖颈几寸的时刻,震天响的鼾声戛然而止,本应熟睡的曹『操』猛地一手抓住匕首锋利的刀刃,转身将貂蝉压住,一手按在她的酥胸上,另一手夺过匕首,猛得刺向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