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下,雷霆万钧,鬼神挥戟直『逼』貂蝉,誓要将欺骗自己的少女格杀。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前,周临与曹『操』,两人两剑,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奸』雄,与『奸』雄所认可的『奸』雄,并肩而立,同仇敌忾。
若单论武艺膂力,周临曹『操』绝不是吕布这暴怒一戟的对手,但他们两人都是天生的王者,在貂蝉命悬一线的那一瞬间,他们爆发出无尽的帝气,给予吕布不可承受之威压。之前在长安,周临、罗孤与董卓交手时,三人的帝气震裂了司徒府正厅的天花板,而此时此刻,周临与曹『操』两人的帝气,竟生生撕碎了晴空,招致雷鸣电闪,风云变『色』。
也就是在长安时,吕布经受不住魔王董卓死前孤注一掷的帝气,被罗孤扔出正厅。换做如今,他也为这可怖的威压震慑,乃至头痛欲裂,连握戟的双手也颤抖不已,倾尽全力的一招被周临曹『操』所挡下。
“无忌,快带貂蝉走!”少女的伤口恐怖,身前早已流成一块血泊,再放任不管哪怕一时半刻,也会危及『性』命。在周临的命令下,冉为从『乱』军中杀奔出来,口衔飞雪枪,抱起重伤的貂蝉,望周采薇所在的后军退去。吕布见状还想去追,谁知周临与曹『操』的剑就像死死咬住方天戟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目睹貂蝉为留住吕布,不惜以自己为诱饵,舍身刺杀,周临自责不已,双眼血红地瞪着吕布,说道:“董卓死了,王允死了,我把貂蝉从长安城的深渊里救出来,却没想到,她还有一块心魔未除。”
“你就是她最后的心魔,吕布。唯有你的血,才可救赎貂蝉,那也就拜托你,将『性』命留在这里。”
“哼,你说什么梦话呢,周临,忘记自己在虎牢关是怎么败给本大爷的了吗?”吕布集中精力,好不容易才从威压中保持镇定,故作凶狠地说道:“给我让开,不去剁了那贱人,难解我心头之恨!”
还未等周临开口,曹『操』就已冷笑一声,说道:“嘴巴放干净点,吕布。好好看看四周吧,别说解恨,你现在,『性』命难保。”
“险些让我失去一位好棋友,这笔账,我曹孟德可不会放过!”
得到『奸』雄的提醒,吕布才回过神来,他眼望四周,二十万大军层层叠叠,将自己与部下围在核心。眼前除却周临与曹『操』,还有衡天军的郑誉、于禁、太史慈、甘宁,以及曹家的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许褚、乐进、李典一众猛将,虎视眈眈。
身后两声惨叫,鬼神回头望去,只见张辽高顺两人连人带马被击飞出去,各自带伤。佘闻人目光冷澈如冰,阵阵寒意连同杀气缠绕周身,仿佛从冥府深处前来锁魂的地狱修罗。而她的身侧,是拈弓搭箭的邹瑾之,背后,是马踏飞燕的储靖与翟燎。
面对如此天衣无缝的包围,即便是鬼神,也不由得慌『乱』起来。张辽一抹嘴角的鲜血,说道:“吕将军,别管那么多了,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吧!”
“陷阵营还剩两千壮士,愿为将军前锋,舍生忘死,回护周全。”高顺身后还有不少陷阵营,他向吕布承诺护他周全,而陈宫也是目光坚定,说道:“这是战争,有胜即有败。杀出去吧,吕将军,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转机!”
“周临……曹『操』,还有……貂蝉,你们给我等着!”暴怒不已的吕布听从了部下们的献策,勒紧赤兔马,挥舞方天戟,向包围圈防卫最薄弱的郑誉刺去,力拔千钧。
不知睡了多久,貂蝉做了许多个梦,有时是噩梦,梦里有董卓**熏心的大手;有时是美梦,梦里有周临温润如玉的浅笑;也有些梦五味杂陈,梦里时而是衡天众,时而是王允,时而漆黑一片。她从那片无尽的黑暗中寻找一线萤火般的光亮,那光亮像是周临的一方衣袖,貂蝉追过去,一把抓住。
梦,醒了。
貂蝉有些艰难地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躺在一间素雅僻静的厢房里,阳光和煦,岁月静好。她试图起身,却像是全身上下失去知觉似得,动弹不得。少女垂下眼睛望了望,只见自己被一张毯子裹紧,隐约可见的玉肩缠绕着绷带,许是上身未着一丝。
“貂蝉?你可算醒了。”站在厢房一角的周采薇见貂蝉醒了,连忙奔了过来,她的眼中分明有几分倦『色』,但还是强打精神说道:“你这回可真是从鬼门关里过了一趟,剑伤从肩头划到腰间,望着就像一条蟒蛇盘在身上,差点没吓死大家。还好华先生妙手回春,和我一起把你给救了回来,不然搁在哪个姑娘身上受得了?不过你放心,华先生给你施了麻沸散,养伤的日子里不会疼,我的特制伤『药』每日都会涂给你,一点疤痕也不会留。”
“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家家的,又不是闻人那样的怪物,和吕布较什么劲?受这么重的伤,可心疼死我们了……”大抵每位医者都乐于对自己的病患啰嗦,周采薇也不例外地说了个不停。之后那些,譬如貂蝉这一昏『迷』就是五天五夜一类,少女都未听得太清,只是恍惚间想起梦中那一方衣袖,问道:“采薇姐姐,公子呢?”
见貂蝉开口便问起周临,周采薇不由得轻叹一口气,说道:“傻丫头,我出去煎『药』,清明他们候在外头,就顺便帮你叫进来吧。”
“采薇姐姐……”听周采薇要帮自己叫周临进来,貂蝉欲言又止,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周采薇走出去不久,貂蝉心心念念的周临便推门而入,但在他身后,还有曹『操』、佘闻人、王昭锦和王芷兰。望着貂蝉虚弱不已的模样,周临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