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家之主，是我男人。”周氏低着头，眼泪落在枕头上，“本来也是我的错，不该总是拿东西回娘家，这个家一样的穷。”

刘氏不同意了，“孝顺老母亲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了，这个家你干得不少了。这个冬天一直在大棚那边上工，挣了不少钱。给老母亲花两个，不应该？你就是软弱了，被他欺负得死死的。”

石墨染对周氏了解不多，就是一个村住着，经常见面打个招呼。对她家的情况，偶尔听刘氏和陈寡妇说一嘴。

“不能总是这样挨打，下手这么狠，这次是晕倒，下次是什么情况谁能预料。”石墨染收了药箱，“男人一次家暴后就停不下手，越来越变本加厉。我们女子是弱，但也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下去。”

“就是。”刘氏同情她，“下次跟他拼。”

“我...”周氏叹息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石墨染和刘氏相看一眼，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自己不争气，外人再着急没用。刘氏说道，“一会儿让万明他爹说说他。”

也只能这样了。

“儿啊，儿啊~”

门外传来苍老哽咽的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蹒跚着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周氏老泪纵横，“儿啊，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我就该死，活这么久，成了你的拖累。”

周氏握住老母亲的手，哭着道，“娘，我们打架不是因为你，都是家里一摊子事。您别自责，真的不是因为您。我没事，你看，我都能坐起来。明天还能去上工，没问题。”

她咬牙要坐起来，被老母亲按下，“你不用瞒着我，这些年你过的不好我都知道。那次都是你回去后，回来都挨打。我活了七十岁够了，不能再连累你。”

“娘，您还能再活好多年，活到一百岁。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要怎么样了，我也活不下去。”周氏抱着老母亲痛哭，“我现在能挣钱了，以后好好孝顺你。”

狗子兄妹四个跑过来，抱住姥姥，“我们都孝顺姥姥，姥姥你可别死。”

狗子说道，“以后爹再打娘，我肯定帮我娘。”

周氏斥责，“说什么胡话呢，那是你爹，儿子怎么能打老子。娘没事，去，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

狗子乖巧的带着弟弟妹妹出去了，临走之前还给石墨染行了个礼感谢。

母女俩要说话，石墨染不好再留下，“周嫂子，你安心在家里休息几天，放心，工钱照给。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这怎么行，哪里有不上工还那工钱的道理。谢谢石大夫的好意，我心领了。”周氏才能够枕头下摸出几个铜板，“家里就剩这点钱了，估计不够医药费...”

“一个村子住着，乡里乡亲的要什么钱。再说药材都是我上山挖来的，不用给钱。”石墨染赶紧走了，“你好好休息，就这么说动了啊。”

刘氏拍拍她，“收起来吧，石大夫是心疼你。”

周氏点点头，“嫂子帮我谢谢石大夫。”

送走两人，周氏母亲说道，“这位石大夫真是个好人，村长家的嫂子也不错，你倒是遇上了好人。可惜，遇到个狠心的丈夫。哎，原本你日子也好，就怪我。”

门外传来王志扬的声音，周氏母亲赶紧起身，“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她是害怕和女婿撞上，女婿说话不好听，让女儿跟难做，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