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丽娘黑着脸回了她和孟篪暂住的茅草屋,气冲冲地把竹篮一摔。
孟篪正在院子里磨匕首,瞥了她一眼,讥讽道:“怎么?吃瘪了?我就说了,那伙人可不像之前那些蠢货那么好骗。”
柳丽娘阴狠地瞪着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孟篪对着阳光举起了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着银光,折射在他那张斯文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狠厉。
“这几日我查探过了,那些村民穷得很,别说钱了,家里连粮食都没有,倒是那个赵老头,我几次去他家,都把我拦在门外,我估计他藏着不少好东西。”
柳丽娘面露不屑,“一个乡下老头,再富能富到哪里去?指不定就一点儿棺材本,还不够老娘塞牙缝呢!”
她和孟篪并不是什么夫妻,不过是凭着她的美色,孟篪的身手,专挑有钱人招摇撞骗。柳丽娘负责找富绅,待摸清底细后,便跟孟篪联手,杀人夺财,逃之夭夭,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只不过柳丽娘实在瞧不上这千水湾,倒是对慎昭他们颇感兴趣。
“那群人警觉得很,话都说不上一句,不过我倒是发现,他们里面有一个傻子,说不定能以他为突破口。”
孟篪冷笑,“我看你是对那个姓慎的还不死心吧?”
柳丽娘也不否认,反而娇柔一笑。
“那男的一看就是个极品,老娘要是能把他拿下,死也值了。”
孟篪不想理这个色欲熏心的女人。
“我今晚就去赵老头家打探一下,若是真有好东西,再找机会下手。”
柳丽娘稍稍正色,在“正事”面前还是不含糊的。
“行,到时候我就在外面接应你。”
入夜之后,二人便摸黑溜了出去。
整座村子静悄悄的,仿佛沉睡的野兽,风到了此处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孟篪轻轻松松地跳进了赵白丁的院子,只能借着昏暗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院子内一片黑暗,听不到半点说话的声音,孟篪以为他们睡着了,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往里看去之时,却见床上空荡荡的。
他瞳孔一缩,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准备跑,却听见了厨房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响。
赵白丁家的厨房,更像是一个棚架,三面围着土墙,上面封着茅草,里头除了灶台,还堆积了不少干草枝,竖直站在角落里,莫名地有些诡异。
孟篪转了一圈,确认方才就是这里传出的声音,凭着做贼多年的经验,仔细检查了一圈,最后拨开了干草枝,看到了地上横着一扇木门。
孟篪眼里涌起了狂热。
他就知道!赵白丁肯定藏着宝贝呢!
消失的赵白丁父子正在地窖内,里头点着昏暗的煤油灯,依稀可照见这一方天地。
两张老旧的桌子拼成了长桌,桌子旁摆放着一排刀具,剔骨的,剁肉的,去皮的,应有尽有。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按在了桌子上,嘴里被塞着布条,无法开口,只能发出近似呜咽的声音。通红的双眸瞪得老大,蓄着惊恐的眼泪,亦不难看出哀求之色。
此人正是失踪多日的赵成。
赵白丁套上了遍布暗沉血迹的围裙,慢条斯理地拿起了刀具,走到了赵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