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沧月城本就乱象丛生,后来活尸进城,各大帮派宗门,纷纷争夺地盘,不惜划线为界,严拒百姓。如今这城中,要属司徒堡、逐鹿堂、四相门等几大帮派最为强盛,今日为难他们的,正是司徒堡的少当家。
芸娘抹着泪道:“司徒堡的人本就专横跋扈,他们时常到这跳蚤窝里抓人,就为了供他们取乐。我几日前被那司徒三公子抓去,他稍有不悦便对我动辄打骂,今日更是拿我当活靶子,若不是你们救了我,只怕我早就没命了……”
“岂有此理!”温凌拍桌而起,“这群人真当自己是沧月城的土皇帝不成?”
芸娘慌慌张张道,“可不能这么说,会被他们听到的!”
这跳蚤窝虽然不是司徒堡的地盘,但是他们也是虎视眈眈,周围有不少司徒家的眼线。
芸娘愁容满面,“你们今日为了我得罪了司徒堡,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看诸位恩人还是速速离开沧月城,免得命丧此处。”
他们几人相视一眼,都不作答。
慎昭问:“芸姑娘,你可知晓逐鹿堂在哪儿?”
“在沧月城西北部,杏花街一带,全都是逐鹿堂的地盘。”
逐鹿堂早年靠走私发家致富,盐酒铁布,只要是能赚大钱的行当,他们都做。偏偏司徒堡是行镖的,两方人马素日里没少争来斗去,逐鹿堂不肯跟司徒堡合作,司徒堡故意挡逐鹿堂的财道,半道上劫财杀人的事都多有发生,一来二回,两家就结仇了。
“当年凌云门就是被司徒堡联合众派给灭的,若不是逐鹿堂从中作梗,司徒堡早当上这沧月城的大王了。”芸娘叹道,“不过如今,那逐鹿堂的堂主燕无忌受了重伤,他那独子燕祁年纪又小,逐鹿堂内各个都对堂主之位虎视眈眈,只怕不用等司徒堡出手,他们自己就先乱了。”
说罢,芸娘顿了一下,又试探问道:“你们莫不是与逐鹿堂有几分关系?此来沧月是投靠他们的?”
他们并未多说,待与芸娘打探清楚了逐鹿堂的具体位置,慎昭便命陆渊他们先行前往探路。
他取了些许银两和粮食给芸娘,言明须得在此处叨扰半日。
芸娘双眸一亮,立马就热络了起来,“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们是我的恩人,只管住下就是!”
她一边笑呵呵地招呼着,一边把银钱往怀里塞。
几人就此歇下,等着陆渊他们带消息回来。
温虞跟芸娘借了浴桶给辛瑶泡澡,辛瑶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小肉手,好几次都忍不住张开了嘴朝她咬去,偏偏每次都咬了个空。
叶霜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看着呆呆傻傻而又执着凶狠的辛瑶,想起她昨夜的举动,不免有些担忧。
“昨晚她突然跑出去,没把我们吓死,要是人丢了,辛弋那小子估计得砍死我们。”
“放心,辛瑶聪明着呢,你丢了她都不会丢。”
叶霜忍不住问:“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怕她发疯吗?”
温虞转过头来,顺手抄起一旁的帕子,堵住了辛瑶欲咬她的嘴,一脸认真道:“她认得辛弋,迟早也会认得我们,别对她有敌意,她能感觉到的。”
叶霜撇了撇嘴,嘀咕着:“那可不好说。”
芸娘推门走了进来,正瞧见了辛瑶那张青筋纵横的苍白的脸,顿时吓得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