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也懒得装了,懒懒地嗯哼一声。
正打算开口承认,却听温虞道:“你说你杀人就杀人,怎么不看着辛瑶一点?我好不容易让她恢复一点理智,你竟然放任她咬死那么多人。”
谢聿一噎,扭头看了一眼无辜茫然的辛瑶,默默地把要自爆的话咽了回去。
原来,他们以为那些人都是辛瑶咬死的啊。
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心安理得地让辛瑶背了这个黑锅。
天光大亮,一夜的混战平息,但沧月城内却硝烟四起。
昨夜司徒堡几乎满门被灭,一些得了消息的帮派趁虚而入,迅速瓜分了司徒堡,连逐鹿堂都上赶着分一杯羹。
而把沧月城搅得更乱的温虞等人,却准备启程离开了。
没了司徒堡拦路,他们此行出城比预想中还要顺利,燕祁亲自为他们开路,虽然周围还有不少帮派虎视眈眈,但都忌惮逐鹿堂,倒是无人敢上前拦路。
燕祁颇为不舍,“虽是初识,但我与各位恩人一见如故。待各位在太宁城办完了事情,归来之时,燕祁定然在逐鹿堂摆宴,为各位接风洗尘。”
慎昭与他拱手辞行,同温虞他们一起离开了沧月。
荒芜的街角处,燕无鸣盯着那一群人,阴鸷的双眸泛着冷光,握拳重重地砸向一旁的墙壁。
谢聿发现,自从他的脑子清醒之后,温凌就更烦人了。
“你真的是两百年前的广陵王吗?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啊不对,你没死,所以你是怎么活了两百年了?”
“你的王妃侍妾呢?你还记得她们吗?长得漂不漂亮?”
谢聿强忍着砍人的冲动,眼不见为净,直接捂着耳朵钻进了马车内。
连日春雨不停,寒风刺骨,他们也不得不放缓了步伐,停在官道旁休息。
宋相思正在准备午饭,锅盖一掀,里面躺着一只色泽金黄的烧鸡,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她却是变了脸色,忍不住转过身去干呕不止。
“思思。”玉竹急忙走过来扶住她,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那股恶心劲缓过了,宋相思顺着气,不想让他们担忧,便笑了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有点晕车。”
“今日赶了半天的路,是有些急了,王爷说了,今晚就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雨小一些再上路。”
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从东面驶来,车轮子却不慎陷在了泥坑里,赶车的婢女急忙挥鞭,马儿一吃疼,撅着蹄子欲跑,却还是无法把马车从泥坑里带出来。
马车内传来了一道柔和圆润的嗓音,宛若江南微雨。
“阿宁,怎么了?”
名唤阿宁的婢女道:“小姐,轮子陷入泥坑里了,跑不动。”
车内沉默片刻,才又听那道声音道,“你我一同下去推推看。”
阿宁顿时急了,“还是奴婢去吧,小姐的身子还未好全,可不能被雨淋了。”
“无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我们得尽早赶路,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
她们正欲下车,忽然车厢晃了一下,有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把马车带出了泥坑。
阿宁诧异地扭头,与此同时,车帘也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张精致秀婉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