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走?”賀思勉问。
“马上,你现在就起来,送我去火车站。”丁胜男说。
贺思勉一听。马上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被子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丁胜男你太过份,榨干了我的钱,还要我大半夜的送你。”岛布尤才。
“你忍心人家一個人这么晚去火车站那么乱的地方么?”丁胜男盡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一些。
“我忍心。”贺思勉说。
“你别逼我掀被子啊,赶紧的自己起来。”丁胜男说。
“你明儿再去不行么?这麽急干嘛呀?你以为那程恺真是潘安再世人人哄抢么?一个懦弱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倒惹得你着了魔似的。”贺思勉刻薄道。
“不许你这样说他!你赶紧的给我起来,如果错过凌晨三点的火车。那就得明天中午了,老贺,你也不忍心你的好哥们的爱情讓袁丝斯给抢走吧?”丁勝男继续装可怜。
“我忍心。”贺思勉说。
“贺思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了,平时那个富有正义感的大好热血青年贺思勉到哪里去了?”丁胜男说。
贺思勉笑出声:“拉倒吧,我从来没有过你说的正义感那些东西,别拍马屁了,天这么冷,我才不起来呢。”
丁胜男没法。只好悻悻退出。“好吧,那你睡吧,我自己打车去。”
换上前一阵忍痛买下的羽绒服,又围上了围巾,算是把自己给武装起来了,北方已经零下十几度了,保暖当然是重中之重。
当丁胜男背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准备出门的时候,贺思勉已经穿戴好走了出来,“姑奶奶,我快要被你给折腾疯了,我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交了你这么一个损友?没完没了地连累我。现在连睡个好觉都成了奢求。”
丁胜男笑着拍拍他的肩:“我就知道贺先生是个急人之所急的大善人,辛苦你了,等我从京城回来,给你带礼物啊。”
贺思勉嗤之以鼻:“别装好人了。买礼物不也是花我的钱?借花献佛?那花还是佛自己钱买的?”
丁胜男大笑,“委屈你了,不过看你委屈的样子,我是真开心,你好可爱。”
去火车站的路上,贺思勉打开车上的电台,广播里正在播一段轻音乐,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言语。
“胜男,值得么?”贺思勉打破沉默。
“我也不知道,也许值吧?我不是很确定。”丁胜男说。
“你和程恺之间的阻力之大,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程恺太过懦弱,就算是他毕业了,我看他也未必能逃脱他父亲的掌握,作为哥们儿,我当然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爱情,但我真的不看好你和程恺,胜男,我担心你折腾到后面,还是以失败告终。”贺思勉说得很认真,不是在调侃。
丁胜男看着车窗外闪过的路灯,点了点头。
“其实你说的情况,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思勉,我和程恺之间的那种感情,不同于其他的人简单的爱情,我从小在白杨村长大,性子太野,家里太穷,一向不受身边人待见,而程恺是那时村里最好看最乖巧的男生,他没少受我的欺负,有一次,我把他推进水库里,差点要了他的命,结果他却说是自己掉下去的,我和他相互看着对方长大,然后一起来到城里,我也一直排斥他,但前尘往事终究不能如烟,我们之间积累下来的东西太多了,我根本不可能说扔就扔掉,我心里装着他,我骗不了我自己。”
贺思勉也点头,“我想我能理解,你们的青春交织在一起,要想轻易把对方忘掉,这太难了,只是程恺确实太懦弱了,或许是因为他太善良的原因吧,他的性格,很难真正作主。”
“你不是说了么,只要爱着就行。我其实也一度想放弃,但是当我听到他要和袁丝斯相亲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我还是不甘心,我还是想抢回他。”丁胜男说。
“他们本来就是同班同学,哪是什么相亲啊,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勾搭。”贺思勉说。
“这肯定是程普功安排的,袁丝斯的背景,就是程普功喜欢的官家小姐,我不能认输,我不能就这样拱手相让,我如果没有去争取过,我担心自己以后会后悔。”丁胜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