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们开始议论纷纷,但是大多数言论,都是在指责丁胜男。
这其实很正常。这些董事都是几十岁的人了,现在忽然加入丁胜男这么一个小姑娘进入董事会,给他们带来了很强烈的不安全感,老人都是怕老的,都是怕被人取代他们地位的,现在出了事,加上萧晨这么一闹,他们当然也就跟着指责了。
再说了,萧晨虽然已经和贺立志离婚,但和这些董事们的老交情却还是在的。如果在支持萧晨还是支持丁胜男中间来选,这些老家伙当然会选择支持萧晨。
一时间会议室里指责声四起,话题越扯越远,丁胜男平时一些工作上的瑕疵也被老家伙们无限放大,整个会议竟然变成了对丁胜男的批斗会。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萧晨在背后筹划好的。
贺立志一直保持沉默,会议上一边倒地针对丁胜男,他当然已经心知肚明,只是现在他不能帮丁胜男,因为他是董事长,公司出了事,总得有人来负责,这个项目是丁胜男在负责,如果丁胜男不承担起责任,那责任就得往上推,自然就推到了他这个最高领导的身上。所以,他不会出言帮助丁胜男。
“我看出来了,今天这个会就是针对我来的,行,如果你们都认为我应该负起责任,那我就负起责任,你们说。要怎么办?”丁胜男说。
“怎么办?你自己引咎辞职!辞去你的副总职务!”萧晨亮了底牌。
“凭什么?这件事还在调查之中,凭什么就要让我辞职了?”丁胜男说。
“你作为集团高级副总,我们现在不信任你,如果你不自己辞职,那我们就现在投票罢免你!”萧晨恶狠狠地说。
丁胜男一阵心灰意冷,她还是太年轻了,她明知道萧晨不会让她好过,但这一阵忙于姐姐的事。她竟然疏于防范,让萧晨筹划了一个逼她下台的局。
她自从进天宇以来,工作一直尽心尽力,从不敢有半点马虎,她不但带领团队将花支片区的局面打开,也为其他尚未出成绩的区域创造了一个可以复制的成功模式,在整个快消品销售界。她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但现在她却要被自己公司的人踢出局。
果然努力是不够的,办公室政治无处不在,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丁胜男稍不留意,就马上成为局外人。
萧晨不是在威胁她,今天这个董事会就是针对她而来,如果她不自己辞职,肯定马上就会罢免她,到时只会更难堪。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走人。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是我的责任,认为我不好,不够资格当这个副总,那我自己辞职就是。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后不要后悔。”丁胜男说。
丁胜男说完,站起身来,走出会议室,她飞快地拭去眼眶里滚下来的泪。
为天宇付出这么多,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扫地出门。
丁胜男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这时萧晨推门进来了。
“丁胜男,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萧晨说。
丁胜男转身看着萧晨,“你指的是什么?这办公室里我带走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私人物品,只要是公家的,我一张纸都不会带走。”
“你别装糊涂,我说的,是你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萧晨说。
“那是董事长转给我的,有法律文件的,那也是我的私人物品。”丁胜男冷笑。
“你真不脸,我已经到民政局查过了,你和思勉根本没有结婚,你那是诈骗!”萧晨说。
“你现在才查到我们是假结婚,真是后知后觉!萧晨,我手里的股份本来我是只是替思勉暂时保管,我不会乱动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对我,那些董事如此对我,倒让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们不仁,我为什么要对你们义?那些股份,我还就不还了,怎么的?你告我诈骗?那些假结婚证是你儿子去取的,也是他自己给董事长看的,要诈骗,那也是他在诈骗,干我何事?你去告啊,我愿意陪思勉坐牢,再说了,办假结婚证和转让股份,是没有必然联系的,所以这还构不成诈骗,你倒不妨咨询一下律师再找我麻烦!”丁胜男说。
萧晨气得脸色铁青,“丁胜男你个小贱人,你不是我贺家的人,凭什么占着那些股份?”
丁胜男冷笑,“我为天宇拼命工作,事事为集团作想,你呢,就凭一个董事长前妻的身份,一下子就把我扫地出门,我不是贺家的人,可那股份也不是我去抢的,是董事长自愿转给我的,现在那股份是我的私人财产,有法律文书,反悔也没用!我不是贺家的人,但我是天宇的股东,这就是事实!你想要那些股份,拿钱来买啊,一口价,三个亿!”
“你是穷疯了吧?以现在天宇的市值,怎么可能值得了那么多钱?”萧晨说。
“我知道不值,但如果你要买,我就是要卖贵,我哪天高兴了,心情一好,我一分钱不收就把他送给我的好朋友贺思勉也说不定,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来买,三个亿,一个子儿都不能少,那还看我心情,不然三个亿我也不卖给你!”丁胜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