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以杭被推下山涧之后,屈有致等人皆以为他必死无疑。卜氏告诉玢娘娄以杭因醉酒失足跌下山涧,不幸身亡,让她别再惦记他,安心等待应功子来迎亲。
哪知玢娘性格贞烈,不过一日,待房内无人时她便在梳妆台上留下一封绝笔,悬梁自尽了,幸而随身侍女及时发现,将其救了下来。
屈有致夫妇自此便让人专门看着她,以免她又做傻事。
然而两日后的雷雨夜里,屈宅突然有邪物出没,电闪雷鸣之下那东西不知是鬼祟还是妖怪,面目狰狞可怖,吓得屈有致和卜氏惶惶不可入眠。后来屈有致派人请了好几位道长来做了道场,却没有半点用处。随后的一两个月内,几乎夜夜闹得屈宅不得安宁。
屈有致别无他法,忽地想起曾听闻步裔兮号称料事如神,想必也能断出府中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还能将其降服,于是便差人去樨园别院请她前来除妖。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屈玢娘依旧垂眸看着地面,“步姑娘昨晚便看出了端倪,来我房内直言府中并无妖邪,还说愿意帮助我和娄公子,只要我说出实情。”
“什么?”屈有致不敢置信地看着步裔兮
卜氏也震惊不已:“步姑娘,你昨晚不是说查出了妖物的踪迹,今日一定能将其降服的吗?怎的现在又说没有妖怪了?你难不成是诓骗我们的?”
步裔兮面色从容:“我只说今日上午事情一定会得到解决,可没说会降服住妖怪。”
卜氏一时无言以对,一脸怒容道:“你这分明是狡辩!”
“娘,一切都是我和娄公子一起在装神弄鬼吓你们,骗你们的!您又何须责怪别人?”屈玢娘两眼通红,声音哽咽。
屈有致更惊了:“你说什么?姓娄的还活着?怎么可能……”说到后面竟有点像喃喃自语。
步裔兮双眸一寒,质问他道:“你既没有加害娄公子,何以断定他不可能还活着?这算不算不打自招了?”
“没有!老夫绝没有害她性命!你休得信口胡言!”屈有致气得胡须都抖了抖,许是火气过猛,还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人命关天,可不能单听你一面之词!”一道浑厚动听的男声自正堂门外传入,紧接着便见说这话的人那傲雪青松般凛然的身姿出现在了厅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