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以杭听罢表情淡然而坚定:“是否会影响前程在下不知,在下只知道追随戾王殿下,不会错。”
步裔兮回以恬淡的笑容:“我明白了。”
“那在下先行告辞。”娄以杭抱拳揖礼。
步裔兮点点头,让管家送他出去。
傍晚时分,听护卫来报说姒天旋回府了,步裔兮便叫上轻罗、纨绮一同去了戾王府。
秋冬之际,枫叶已残,深红满地,步裔兮一身白色外衣行走其上,一眼望去宛若一只留恋花间的轻盈灵动的白蝴蝶一般。
姒天旋那一双墨色浓郁的丹凤眼此刻正透过书房的窗棂凝望着那轻盈袅娜的身姿向自己轻步走来。待她走得近了,他又立时转身离开了窗边。
到了书房外面,步裔兮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姒天旋平淡低沉的嗓音。
步裔兮推门进去,刚跨入房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外面西风正紧,屋内暖和多了:“殿下。”
她来到姒天旋身旁,将手中的喜帖展开了摆放在书案上:“今日娄公子来给我送了喜帖,他与屈姑娘的婚宴定在五日后,我答应他会去出席。不知那天殿下是否有空?”
“你想让我一起去?”姒天旋坐于书案后,抬头望着步裔兮。
一路从王府门口走至书房,寒风将她的双颊吹得犹如熟透的桃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姒天旋不禁暗中轻轻地吞咽了一下,对自己的想法有点不齿,耳朵顿时红了。不过所幸步裔兮没有发觉,她正低头看着那张喜帖。
须臾,步裔兮将目光移到他脸上:“殿下,娄公子希望能追随您,将来或许是可堪大用之材。”
“殿试还未开始,如何知道他能不能登科?莫非你占算过了?”姒天旋静静地看着她。
步裔兮点头道:“来找您之前,我起过一课,他命里文昌星旺,科考必然中选,若不是明年,也将是迟早之事。”
虽则如此,但目前娄以杭毕竟只是一个贡士,与姒天旋身份悬殊,步裔兮真没把握他回去。但她是希望他去的,若对方真是贤才,纡尊降贵又何妨?对姒天旋来说最重要的是得人心。
安静了片刻,正在步裔兮以为姒天旋不同意去之时,听得他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步裔兮顿时笑开了颜:“殿下果真是礼贤下士,名不虚传。”
姒天旋扬起一边嘴角哼笑一声:“你也会阿谀奉承了?”
步裔兮略低下头笑得有点憨:“头一次,殿下开心便好。”
见他笑了,步裔兮心里也轻松了。其实她这两日还时不时会想起那天在别院门口姒天旋神色不悦地离开的情景。虽然她不好意思专门过来问他为何突然不高兴,不好专门来哄他,但心里是很希望能让他心情变好的。
那么,此番有这个机会,她何不趁此说两句好听的呢?
即使她觉得阿谀奉承有点厚颜无耻,但她更希望能看到他展眉一笑。
他既答应了会与她同去,步裔兮便想着将请帖收起来,谁知刚巧姒天旋也伸手去拿请帖,两人的手指不期然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