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钟离朔奉旨领兵在千寿节前后与卢鸣统领的禁军一同护卫都城及皇城的安全,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几人又叙了一会儿话,天色渐晚,步裔兮等人便起身告辞。钟离朔一贯风风火火的,健步如飞般很快便走远了,只剩陆豫和步裔兮还在小径上悠闲地往外走。
步裔兮想起这两日索依和粟骕总往陆豫家去,便起了一点玩笑的心思,问道:“陆大哥,你家的信鸽训练得如何了?”
陆豫想了想:“好像还没太训熟,只能从院子里飞到鸽舍旁去。”
“哦?”步裔兮乌眸滴溜一转,意味深长道,“那肯定是小依没有好好训,心思都用在别处了。”
陆豫何等聪明,岂能不懂她的意思,脸上微微泛红,忙道:“其实我也没太留意,不太清楚。”
步裔兮见他说得自相矛盾,忍不住一乐,笑道:“哦,原来陆大哥心思也不在训鸽子上啊,是不是只顾着留心训鸽子的人了?”
“裔兮!”陆豫颇为尴尬,俊美的脸越发通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打趣人呢?你以前明明很矜持的。”
“哈哈……”步裔兮咯咯笑道,“那是你太不了解我啦。我可不是什么端庄娴静温婉矜持的名门闺秀,我只是个出身商贾人家的小女子罢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有。”陆豫有些难为情地偏开头,没敢去看她那粲然的笑容,“你这样,挺好的……”
比起以往她与自己交谈时的平静客气,他更喜欢这样随意而真实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真正觉得她把自己当成了亲密的挚友。
姒天旋本来是跟在他们身后打算送送步裔兮的,可是眼看着步裔兮与陆豫相谈甚欢,突然便再也迈不动脚步了。目送着他们言笑晏晏地走远,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难掩的躁意。
他也想让步裔兮能在自己面前那么自在随意,无拘无束,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即便她说错了话,他想,自己也不会治罪于她。然而,她在他面前却从没有像在陆豫跟前那般轻松自如。他对她连自称都由“孤”改为“我”好久了,她却好似全然没注意到,还依旧称呼他为“殿下”,可她很早之前便称呼陆豫为“陆大哥”了。
他心里着实不大平衡。他很清楚步裔兮只将陆豫当成朋友,但却仍然难以抑制心头汩汩冒出的酸意。
正在兀自郁闷烦躁,忽听得一个清甜的声音从旁边不远处响起:“二哥!”
姒天旋回神一望,是端灵:“你来了啊。”
端灵睁大了一双圆圆的晶眸打量着他:“二哥你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没什么。”姒天旋脸上的阴郁散了一点,淡然地问道,“有事找我?”
端灵想起自己的来意,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上午听六哥说你买了一株特别罕见的珊瑚,很漂亮,心里好奇,想来看看。”
老六也知道了?姒天旋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你想看,等千寿节那天自然能看到了。”
“啊?那还要等一个月呢,能不能现在让我看看?就看一眼,一眼就行。”端灵努着娇唇撒起娇来。
“不能。”姒天旋拒绝得毫不犹豫,“没有别的事,你自己随便逛,我先回书房了。”
“二哥!”端灵赶忙叫住他,俏丽的杏脸上有些委屈又有些幽怨,“你总是这样严肃冷漠,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