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豫脸色一红,目光极快地瞟了一眼索依:“你听大夫的,多注意休息。”
索依微笑着点点头。虽然病着嘴里无滋无味,心里却无比甜蜜:“嗯。你回去吧。”
陆豫留恋地望了一眼,方才与程嫣如一起告辞了。
步裔兮把他们送到门口,折回屋来,好奇地笑问索依:“小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索依一听,凤眸有点飘忽:“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啊?”
“刚才陆参军对你的关心可明显不同于往日哦,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步裔兮兴致盎然,盘根问底。
索依忙偏开头,避开这个话题:“我现在是病人,你可不能打扰我休息。”
步裔兮抿唇一笑:“好好好,你的病人,先放你一马。等你病好了可得老实交代。”
索依佯装睡觉,嘴角却绽放着甜甜的笑容。
千寿节暨冬节转眼便到了。都城里的文武官员及外地的五品以上官员、藩王公侯尽皆进宫献上厚礼,另有太启国的西方藩属国琉塞国以及北方敕乌国也派了使臣前来朝贺。
延兴殿内,丝竹盈耳,百官依尊卑秩序鱼贯而入。
这是国宴,于皇族子弟而言亦是家宴,亲王郡王均需带正妻一同出席,公侯夫人若受封诰命的也可同来。
姒天旋紧随姒天枢和曲媱之后进入殿内,旁边跟着一身盛装的步裔兮。
之后进来的姒天玑淡然地瞥了一眼姒天旋,眸中隐含着几许笑意,步裔兮暗暗看得仔细,那笑意后面是极力掩藏的得意之色。
她面无表情,入座之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众人。不经意间,瞥见了斜对面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坐在圭余侧后方,年纪三十有余,细眉小眼,瘦脸尖腮,一副奸诈之相。
姒天旋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倾过身来低低地说了一句:“圭余身后的人是他最信任的入室弟子贯孚。”
早知道圭余有好几名弟子,但这个贯孚步裔兮还未见过。不知为何,一看到他,胸口便好似受到重重一击,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不由地蛾眉紧蹙。
“怎么了?有何不对?”姒天旋轻声问道。
步裔兮摇摇头:“说不上来。”
马上到献礼的时刻,姒天旋没再细问。
步裔兮又往贯孚那边望了一眼,恰好看见他好像也在看自己,便连忙收回目光。她确定自己没见过他,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许是没来由的,如此一想,便不再多虑。
按照礼数,几位与姒颛平辈的王爷率先献上了贺礼,送出的样样都是与往年不同又破费心思的名贵物件。
姒天玑觑了姒天旋一眼,嘴角微勾。他已让御史台的人昨日上疏奏了一本,弹劾姒天旋斥重金买下一株红珊瑚的奢侈之举,抨击他枉顾皇族名誉,助长不正之风,败坏朝廷纲纪。
据闻姒颛当时看完奏章拍案大怒,姒天玑满心愉悦,这便等着看姒天旋的下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