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奇怪，他们为何早不来晚不来，恰好在你进宫之时对我下手呢？莫非他们早已知道你那时会在宫里？”

姒天旋剑眉深凝，眸光一沉：“能提前知晓我要入宫的人除了父皇，便是他身边的内侍，你是说有内侍给他们通风报信？”

步裔兮轻轻摇头：“不一定是内侍官，还有圣上身边的人。或者是某个暗中得知你要入宫的人，把消息透漏出去了也未可知。”

“父皇身边的人？皇后？”姒天旋思量道，“不太可能，以他们目前的状况，不会再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圭余？他早就明白你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后来还肯与你合作，也不可能谋害你。那么，除了在父皇身边伺候的内侍，还会有谁？”

“会不会是很得宠的妃嫔呢？她们也有机会常伴圣驾啊。”

“应该不会，父皇沉迷于炼丹静修，已经很少宠幸哪个妃子了，况且在千寿节之前，宫里的妃嫔连你的面都没见过。”

步裔兮听他如此说，忽然眼前一亮：“没错，千寿节之前，宫里见过我的人寥寥无几，可在千寿节之后便是数以百计。因此，这次的主谋定然是千寿节那日才刚见过我的人。只是，若真如我所料，要排查起来就不太容易了。”

姒天旋沉吟片刻，道：“不过多费些时日罢了，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说罢，动作温柔地将步裔兮揽入了怀中。

时近中午，程嫣如还待在卧房，陆氏过来叫她去餐厅用午膳。

“娘，我还不饿，您和爹先吃吧，我一会儿饿了自己去后厨吃。”程嫣如是想着稍后趁后厨没人时，顺便多准备一份饭菜给沐荀。

陆氏不依，拉着她的手往房外走：“该吃饭时就得吃，否则对身体不好，你当大夫的还不懂吗？你爹刚才被你哥叫去给人看诊去了，要晚些才能回来，我们先吃。”

程嫣如只得关上房门随着陆氏去饭厅，接着她的话头问道：“娘，我哥不是出外购置彩礼去了吗？怎么又要去给谁看病啊？”

“是索姑娘，听说遇到了歹人，受了重伤，你哥把家里最好的外伤药都拿去了，也不知她何时能好。唉，原本看了黄历，后日便是提亲的吉日。”陆氏微微叹息道。

“娘，您不用担心，索姑娘我认识，不是等闲的柔弱女子，如果只受了外伤，估计过不了多久便能恢复如初了。”

“但愿如此吧。等你哥把人家娶进门，娘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二人说话间便到了餐厅，坐下一起用饭。为了不让母亲怀疑，程嫣如不敢吃饱，吃了一半便称餐厅里太冷，要去卧房暖阁里吃。说罢盛了一碗粥，一盘清淡菜蔬，端着走开了。餐厅里确实不如暖阁暖和，陆氏没想太多，由她去了。

程嫣如进了卧房，拴好房门，端着饭食来到床榻前，却发现沐荀不见了。她茫然四顾，轻声喊道：“沐公子？沐……”

正欲再叫一声时，沐荀先从屏风后面闪出来了：“我以为进来的是别人。”

程嫣如暗暗感叹：这人警惕心还真高。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被人撞见了。

她把米粥和小菜放在梳妆台上，又用勺子把菜拨到粥上，说道：“你身上有伤，吃些清淡的为宜。”

随后把勺子递给他，示意他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