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天旋双眸中浮起缕缕笑意:“好。”
花含烟也松了一口气,她方才一直提心吊胆,以为父亲会因为心疼花可蕊而站到恒王那一边。原本她以前一直很确定父亲并不宠爱她那个庶妹,但自从郝氏成为她继母之后,她便不确定了。自古以来,枕边风是十分可怕的。
恒王要纳花可蕊为妾,花府上下早已皆知。一旦花可蕊进了恒王府,身份地位自是比花含烟要高上一等,今后回了娘家指不定会怎样扬武扬威,花含烟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父亲的维护了。
不多久,花言带着花含烟告辞,姒天旋与步裔兮起身相送。
刚迈出门槛,听得姒天旋忽然说了一句:“等等。”
花言父女皆回过头去,以为是还有话对他们说,这一看,却见姒天旋的目光正落在步裔兮手中的捧炉上:“让人换一个再出去。”
这个手炉她抱了许久,里面的火炭估计快燃尽了。
很快,侍女便给步裔兮换了一个新添好炭火的捧炉。
花含烟看着眼里,心中又苦又涩,还充斥着浓浓的不甘。
但她不能当着姒天旋的面表露出一丝一毫,免得惹他厌恶。
出了戾王府,上了花府的马车,花言满目肃然地对花含烟道:“今日你非要让为父带你来戾王府,已经带你来了,人你也见了,以后你且收起那些小心思,别再做非分之想了。”
花含烟不悦地嘟起娇唇:“如何就是非分之想了?”
花言脸色紧绷,轻哼了一声:“你在此待了这么半日,就站在戾王眼前,他可曾多看你一眼?”
花含烟无可反驳。
花言又道:“你再想想刚才出门之时,戾王对步裔兮的呵护,有多体贴入微!连为父看了都为之动容。不是爹长他人志气,只是,你想取代步裔兮,永不可能。”
花含烟努着小嘴,不甚委屈:“那我成不了他的正妃,当个侧妃总可以吧?”
“你……胡闹!此等胡言你休得再说!”花言大怒,一时气喘不匀。
花含烟惊了一跳,不想父亲竟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如此大动肝火,连忙轻拍地父亲的背其他顺气:“爹,您别生气,我不说了,不说了……您别动气。”
花言闭着眼,暗自平息着胸中怒意。花含烟是他打小疼爱的女儿,如何能给人当侧室?哪怕是戾王也不行。
更不用说花含烟还有大贵之命,以后是要成为天子之妻,母仪天下之人。
姒天旋与步裔兮送花言父女离开之后,越川带着步殊过来了。越川称步殊很有习武天分,可参与虎卫营的选拔训练。
步裔兮看着弟弟一脸欢喜的小模样,怜爱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随后跟姒天旋告辞:“殿下,我和殊儿先回别院了。”
姒天旋没有应声,却朝她伸出了手,星眸含笑,口吻温柔:“你方才可是要送我新年礼物?”
步裔兮见问,轻咬樱唇,本就冻得嫣红的脸颊越发红了,急急从袖中取出一物塞在姒天旋手心,便拉着弟弟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