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裔兮微微摇头:“还说别提陆大哥,你分明一直在想着他嘛。到底怎么了?陆大哥可不是什么小器的人,他胸襟宽广,度量大着呢。”
“你们都被他蒙骗了。”索依努了努樱唇,把在街市上与陆豫吵得不欢而散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心里尚有些许余愠,“你说,他是不是个小心眼?”
步裔兮听完,正色道:“小依,我觉得这是陆大哥太在乎你了,你可能要多为陆大哥考虑一下。”
索依没答话,只将信将疑地看着步裔兮。
步裔兮又道:“凭我的了解,陆大哥在大事上一向足智多谋,但在儿女之情上,却不太懂。而且有些时候比较喜欢循规蹈矩,或许还不太习惯你的行事风格。”
“那我要怎么办?即便要改,我也不是一下子能改得了的啊。”索依甚是苦恼。
“可能你们都还需要时日去多了解彼此,宽容彼此吧。”步裔兮也不是深谙男女相处之道,也只能说这些了,“不如早点休息,或许明日陆大哥想通了,主动来找你了呢?”
“但愿如此。”索依怏怏地准备去休息。
同样是这个元夕夜,花府的后院里,亦有人在默默等待。
漏箭轻移,曦痕又一次侧眸望去:快子时正刻了,他是不是早已经忘了?
房门开着,她披着裘衣,抱着手炉,静静地倚靠在门框上仰望着夜空的圆月,内心一片清冷孤寂。
正月十五日是她的生辰,自入了花府,先头花夫人待她恩厚,花似锦两兄妹每年都会为她庆祝生辰。今日白天花含烟给她做了精致的糕点,庆贺她满十八周岁,可花似锦却没有来找她。
她想,他大概是要巡防,忙于公务。
可一直到了晚上也没见到他。
她陪花含烟外出逛了没多久便回来了,生怕错过他回府的时候。然而他却迟迟未回。
兴许他今晚不会回了吧,她如此想着,心里有阵阵酸涩不断翻涌: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如何还会想到自己呢?
罢了,无需再等了。
她转身欲进屋关门。忽然身后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她心里猛地一跳,蓦然回首,但见她满心悬望的男人正手提花灯大步赶来。
“你……在等我?”花似锦走到曦痕身前,眼神含着浓浓的歉疚,轻柔地问道。
曦痕慌忙低了头:“不是,我在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很美。”
亮堂的月光及灯笼映照下,花似锦瞥见了曦痕羞得通红的香腮,轻轻一笑,抓过她的一只手,将自己手中的花灯塞给她:“送你的。”
曦痕看着花灯上画的戏水鸳鸯图,心中扑扑直跳:“这个真是送给我的?”
“是啊,你不是一直喜欢绣一些鸳鸯图吗?”花似锦低眉看着她,目光缱绻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