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随后两人对比了一下,发现留底用的那张药方上少了一味药,而这味药正是导致滑胎的药。
程嫣如道:“我说了,我并没有开过那一味药。很显然,那味药是有人后来加上去的。”
“你怎么不说是你们誊抄的时候故意漏掉了?”李管事反驳道。
程嫣如正要辩解,步裔兮却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制止了她,自己上前对曲媱道:“王妃娘娘,您再看一看这张方子上的字迹,便可知这味药是不是后来加的。”
曲媱仔细看了一遍,惊疑道:“我们这张药方上,唯独这味能滑胎的药这几个字墨迹要深一些,其余的墨迹很浅。”
“娘娘说得没错。”步裔兮解释道,“程大夫开方子用的是她自己带去的笔墨,墨汁是用米汤兑过的,写出的字初时墨迹较黑,过不久,墨迹便淡了。您看她这张留底用的方子,墨迹也都非常淡了。
“程大夫在王府开方子,并未中途换过笔墨,由此可以断定,这几个字是有人后来趁人不备添上去的。而这个人或者这人背后的主使,才是真正想谋害卢侧妃腹内胎儿之人。”
曲媱心里大惊,疑道:“程大夫为何用米汤兑墨汁来开方子呢?”
步裔兮微笑答道:“此法正是裔兮教给程大夫的。”
曲媱愈发大惑不解。
步裔兮着意看了看曲媱身后的一众仆从。
曲媱会意,即刻让所有下人都去外面等候。
见屋里除了程嫣如和曲媱之外没有别人了,步裔兮方才不紧不慢解释道:“昨日得知程大夫要去给卢侧妃请脉,裔兮便事先占了一课,得知贵府会有血光之灾,祸在胎儿。故此,提前让程大夫做了防备。
“娘娘,您今后也会育有恒王殿下的子嗣,裔兮劝娘娘尽早查出真正的幕后主谋,切莫被人误导,以后追悔莫及。”
曲媱闻之心中大骇,忙问道:“姑娘可否帮忙测算一下谁是主谋?”
“只知这主谋必是位女子,但具体是谁,裔兮也无从知晓。娘娘或许可从着这药方上后添加的那几个字查起。”步裔兮心中有个猜测,但她并无确凿证据,不可妄言,再者,她也不想去插手恒王府的家事,只能提点到此。目前已有了一点线索,他们可以自行去查。
“是位女子……”曲媱低喃,开始回想恒王府内院都有哪些女子较为可疑。
步裔兮道:“娘娘是个明白人,裔兮便多言一句:以后需多加小心,切莫为表面的假象所迷惑。”
曲媱没太听懂,可见步裔兮也不愿再解释,便道了声谢,离开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