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个月后。”步裔兮留意着索依的神色。
“真好,先恭喜你啦,裔兮。”索依祝福的微笑里夹带着几分羡慕和丝丝失落。
步裔兮便是猜到她会这样,才没在回来之时把自己的婚期告诉她。这于步裔兮来说是喜事,可对索依而言便不同了,她如今与陆豫的关系正僵着呢。
“裔兮,”索依走到步裔兮身旁,有些别扭地小声问道,“你去戾王府,他也去了吧?”
步裔兮自然明白她指的是陆豫,遂点点头:“去了。”
“那他说什么了没有?”索依眼里立时现出亮光。
步裔兮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陆豫说的话转达给索依,现在见她问起,也不想隐瞒,面色不由地有点凝重:“他暂时还是接受不了你的一些行事风格,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索依看得出她在字斟句酌,急道:“裔兮,你别怕我难过,你就告诉我他原话怎么说的?”
步裔兮迟疑了一瞬,见轻罗和纨绮都出去了,方道:“他说,他与你怕是不合适。”
索依愣了愣,片刻樱唇渐渐抿起,凤眸里闪动着晶莹潋滟的光,口中喃喃:“不合适?他说我和他不合适?他不是说会娶我的吗?现在却成了不合适了?他怎么变得这么快?”
慢慢地,她胸中聚起一团委屈,不断地往上涌,眸中的莹光也化作了泪珠,簌簌往下坠落:“他混蛋!”
低吼一声,她快步跑出了房间。
“小依!小依……”步裔兮赶忙追了上去。
索依跑去了自己房间,倒头扑在绣枕上痛哭不已。
步裔兮看着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坐在床沿轻轻拍拍她的背。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樨园别院的花园里,步裔兮正与索依在给飞鸽喂食。天气渐暖了,索依又新训练了一对信鸽。
不一时,管家走了过来,对索依道:“索姑娘,方才有人送来了一封给您的书信,从凉州来的,不知是不是家书。”
“凉州来的?”索依一听,欢喜得急忙放下手中的鸽食,从管家手中接过书信。
拆开一览,索依却很快变了脸色。
“怎么了?信上说什么了?”步裔兮瞧着她脸上满是担忧,有点紧张地问道。
“我爹病了。”索依看完把信收了起来,“信是我堂哥几日前写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得赶快回去。”
“好,你先别慌,师叔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帮你收拾东西,带些干粮。”步裔兮一边宽慰她,一边吩咐管家去准备干粮和马车。
索依一急,顿时抱住了步裔兮,声音哽咽:“都是我不好,从家里跑出来,跑这么远,连爹爹在家生病了也不知道,还麻烦你让你照顾……我真没用……”
“胡说什么呢?你来我这里陪着我这么久,我有多开心你知道吗?”步裔兮抚着她的后背,“不许胡思乱想。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路上要带哪些东西,我们去准备。”
索依松开她,揩去了眼角的泪痕:“你们看着准备点吧,我还要去办一件事。”
步裔兮看着她孤注一掷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