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可蕊听了这话,哭泣声更大了,泪盈盈的双眸望着姜妘哽咽道“姜夫人,实在抱……歉……搅了您这探春宴,扫了……诸位赏花……的兴致。可是,也请夫人为妾身做主,别让这个……举止无礼,蓄意伤人的人继续留在这里!”说着把手指向花含烟。
花含烟听罢,心头“腾地”一下升起一股怒火:“花可蕊!即便你成了恒王侧妃,我也还是你嫡长姐,有你这么血口喷人,污蔑长姐的吗?”
花可蕊哭红的双目越发通红:“谁血口喷人了?你把我推倒在地,摔伤了腿,还不叫人说了?”
“我推了你?那你问问,这里这么多人,谁看见了?谁看见我推你了?”花含烟扫试了一遍围观的众人。
花可蕊也看了看一众贵妇士女,心里有些发虚,回想着方才自己踉跄着往花含烟那边倒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有多少人会看见。她此刻怯怯的眼神,不是期盼有人能站出来给她作证,而是担心有人会揭穿她。
步裔兮也环顾了一下众人,但见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不曾有一人站出来说话。
这些人也是不想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一来,恒王正妃方才也没有替花侧妃说话,她们若是谁替花侧妃出头,那不是明摆着与正妃过不去吗?二来,也确实没多少人看见花侧妃摔倒的那一幕,也不知她与花含烟两人谁的话属实,也不敢贸然站在花含烟这一边。
正在这时,请的大夫来了,姜妘赶忙让大夫给花可蕊验伤。好在只是擦破了一小块皮,无甚大碍。
姜妘让大夫用了上好的外敷药,又给花可蕊赔礼道歉,连称自己府上的人照顾不周,还着人带了些补品一起送花可蕊先行回府休息。
花可蕊虽然眼含怨念,心有不甘,可姜妘礼数周全,致歉诚恳,让她找不出继续赖在此处讨说法的理由了。
“哼,真败兴!”花含烟瞥了一眼花可蕊远去的身影,低声哼道。
身旁的翠霭小心提醒道:“姑娘,您可别再想到什么说什么了。二姑娘现在是恒王的人了,又正受宠,万一恒王要是替她出头,怪罪起来,吃亏的也是您自己啊,说不定还会连累主君和公子……”
翠霭的声音很低,花含烟却听得分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只图一时之快奚落了花可蕊,万一她回去给恒王吹枕边风,来找自己报仇,岂不是会连累了家人?
沉思片刻,花含烟决定等探春宴完了之后,赶紧回去找兄长商量一下,先想好法子应对。
这边姜妘见花可蕊走了,便来到步裔兮身旁,歉疚地笑道:“步姑娘,刚才真是让你们大家看笑话了,早知道她们姐妹有嫌隙,我就不该同时邀请她们两个来的。唉,我可真是糊涂了。”
步裔兮微笑着道:“夫人不必介怀,此事除了局中人,谁能料想得到?”
“姑娘说得是。”姜妘亲切地执起步裔兮的手,语气更加温和,“听闻姑娘爱好吹埙,我正有个娘家亲戚是专一做埙的,前两日特意去挑了一款,一会儿给姑娘带回去,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步裔兮轻轻笑道:“多谢夫人美意,不过裔兮得先看一看是什么样的埙,若是特别贵重的,裔兮可不敢收。否则回去,戾王殿下要责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