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怕,我等是戾王殿下派来接应你的千音卫,我叫赫潜。”为首的黑衣蒙面男子低声说明来历。
“你们认识我?”步裔兮有些疑心,她没见过任何一个千音卫的真容。
“姑娘的容貌我等早已牢记在心了。”赫潜走近一步,声音更压低了几分,“殿下之所以知道姑娘在此,是因为战书里的白布条。”
步裔兮心下微震,方才断定来人所言不虚。
见她没了疑虑,赫潜欲护她离开:“走吧姑娘。”
“等等!”步裔兮抬手制止。
赫潜见她神色肃然,静等着她把话说完。
敕乌人擅长骑射,军队以精锐骑兵为主,但见到太启军的车阵之后也不敢贸然冲锋。睦啸称自己知晓对方兵车阵的破绽,号令纵马上阵。
姒天旋、钟离朔和陆豫在中军统战,命令楚濂在前军指挥战车冲阵,辅以骑兵冲锋。
每辆战车装载三人,除御者之外,一人执弩,一人执槊。浩荡车阵与精甲骑兵齐齐冲向敌军,黄尘滚滚,喊声震天。
两军前军一相接,睦啸却突然反戈相向,紧跟他身后的三百余名骑兵也纷纷把弯刀指向了敕乌兵。
主帅营帐内,呼犁得知之后,犹自不信:“诈降?怎么会是诈降?去把步姑娘叫来!”
很快,去传令的人搀扶着一昏迷的人来报:“大王,步姑娘不在营帐里面,她的护卫也不知被谁迷晕了。”
一旁的稚狐听了冷笑道:“大王,这一切都是步裔兮用的计,她早就想要离开大王,回到她的家乡去。”
呼犁怒火横生,紫涨了面皮,抽出佩刀,一刀挥砍在营房木椽上:“她跑不了的!就凭太启那几千人的车阵能抵得住我数万铁骑吗?”
两军激战近二个时辰,敕乌军渐渐处于弱势。
当此之际,敕乌军营后方,浓烟滚滚,直冲霄汉。
稚狐一看,顿时色变:“不好!大王,那是我们粮草库的方向!”
话音未落,便见一伤兵快马来报:“大王,粮草库遭到偷袭,失火了……”说完滚落马下。
“太启的人怎么知道我军藏粮草的地方?”稚狐自问,转而惊道,“大王,一定是步裔兮透露出去的,是她来带去毁了粮草库!”
“钟离朔当缩头乌龟,这些天一直坚守不出,现在所有的兵都在对面阵营里,哪有人马去烧粮草?”呼犁难以接受这一猛击。
“那总不能是粮草库自己烧起来的吧?那可是我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食啊!”木绰气得跳脚,“大王,今日北风大,粮草库又在上风口,周围都是草木林子,天干物燥,难保不会烧到军营里来。这场仗,得速战速决!”
传令兵不断传来战报,敕乌军已逐渐落于下风,士兵见粮草库方向大火冲天,军心也开始不稳。
呼犁见状,亲自披甲上阵,誓要扭转局势,一举击溃太启军。
然而终是未敌过太启军战车、步兵、骑兵的联动作战,加上士气受挫,不出两个时辰,阵容溃散,被太启军分散各个击破。
酣战数日,敕乌随军粮草消耗殆尽,后续辎重未到,士气低迷,斗志大不如前,但呼犁却杀得眼红,即便身负重伤,也毫无撤退之意。
“大王,我们要保存实力,您不能出事啊!快,拖住大王!”木绰也负了伤,见劝阻不成,只得叫旁边的士兵把呼犁架到自己马背上,护着他后撤。
敕乌军损失大半,弃城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