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依憨笑了一下,给她讲述起了陆豫去了凉州之后的事。
次日,雪后初晴,地上的积雪逐渐融化。
楚濂府邸内院,楚岫云披着斗篷,抱着手炉,无情无绪地缓步走在后花园的石子路上,忽听得一阵仓促慌乱的脚步声朝自己靠近。
她转身一看,侍女紫莺正气喘吁吁地跑来:“姑娘,姑娘,刚才……奴婢不小心,听到了一件大事!”
“何事?”楚岫云面色淡淡的。
自从上次知道叔父去戾王府说亲被拒之后,又听到了戾王特意让人传出来的消息,她一颗心仿佛坠入冰窖,对什么都冷冷淡淡,提不起半分兴致。
紫莺喘匀了气息,一脸严肃:“这件事姑娘你肯定想知道,是关于戾王殿下的。”
“什么?”楚岫云黯然的双眸忽而一亮,“戾王什么事?你快说啊。”
“方才我去夫人房里服侍,碰巧听到将军和夫人起了争执。”紫莺照实说来,“夫人说玦王府的人不可靠,让将军三思,可将军很生气,说什么戾王不知好歹,欺人太甚,要杀杀他的威风。
“还说是为了姑娘你以后的终身所托。等戾王气焰不再,他不想娶姑娘你,也得娶。”
紫莺说完瞄了瞄楚岫云的脸色:“奴婢就听了这些,没敢再往下听……”
楚岫云眉头一凝,打断她;“怎么还有玦王府的人?”
紫莺道:“姑娘你整日待在内院闺房里不晓得,玦王府的贺主簿都来过府里好几回了,今日又来了,刚刚才离开不久。
“以前将军都不怎么待见他,可最近将军的态度似乎变了。夫人想来便是因为他才与将军起了争执。”
楚岫云暗思,玦王的谋士贺粲自己之前在几次大的宴席上见过,他是玦王的心腹,屡次来找叔父莫不是想联合叔父一起对付戾王吗?
一想到此,她立马抬步往前院而去。
“姑娘,你这是要去找将军吗?”紫莺吓得紧忙跟上她,“姑娘,将军最讨厌府里的下人多嘴,奴婢怕……”
“放心,我不说是你告诉我的。”楚岫云不由加快了步子。
到了正房门外,她只扣了扣门,没等房里的人应声便推开了门进去。
看见叔父和婶母都面带惊诧,像是正在谈话被突然打断似的,她上前行了礼,压制住来时的焦急,平心静气地问:“叔父,婶婶,岫云方才看见玦王府的贺主簿了,叔父一向不曾与玦王有人情往来,贺主簿为何要来府上拜访?”
楚濂和姜夫人对望一眼,正不知如何作答,姜夫人先爱怜地责怪楚岫云:“自然是谈朝廷里的大事,你一个女儿家管这些做什么?”
“哦对,都是朝廷里的事,你不问也罢。”楚濂随声附和。
楚岫云见他二人意欲瞒着自己,索性直言:“叔父和他是谈论该怎么对付戾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