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眉,艾棠走到花瓶前,白皙的手指捻起一枝玫瑰,瞳孔微缩,她看到了隐藏在玫瑰后方的监控……
以黑白色调为主的书房里。
君倾忙完一段落,随意地扫了一眼监控屏幕,看到艾棠站在屏幕上,立刻顿住了动作。
她站在那里,仿佛就站在他的面前,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嫣红的玫瑰映衬着胜雪的肌肤,柳眉弯如月牙,却见那眉间染上了淡淡的冷清,如诗如画,似真似幻。
他以为,看到监控她会用力把它撕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一脚,或者把花瓶摔在地上。
但她什么都没有做。
平静得有点反常……
她极其冷静地把玫瑰插回瓶中,蓦然转过了身。
光影斑驳之间,他分明看到她眼中的惊惧。
君倾蹙起眉,莫名的觉得不舒服,正要吩咐寒夙,就见她转过身拔腿狂奔。
他在键盘上动了动手指,城堡里所有的监控都被调动了起来,君倾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怕她又再次做出上面惊天动地的事来。望着她从客厅冲进卧室,在卧室里搜寻,不到一会儿,她在书法的装裱框下边找到一个微型摄像头。
果然,就是自己的卧室也有监控!
那一瞬间,艾棠有把摄像头拔下来狠狠踩在地上的冲动。
那个神经病!
可冷静下里的她明白,就算扯下来,依然会有人装上去。
被囚禁的人,没有尊严。
默默地走出房间,她伸手挡了挡明媚斑驳的太阳光,没有理会报表的问候,转身下楼,沿着当初上楼的路线,有如失去了灵魂的布偶,更不知道方向,一直走到紫藤花廊里,在柱子旁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背后是近乎璀璨的绿意,上下都散发出自然的倾向,她静静地坐在绿意之中,小脸缄默,神色黯然。
寒凛仔细端详着屏幕上她的脸,叹气道:“少爷,让我去见见她吧。她现在缺乏安全感,饥饿过度免疫力下降,晚上海风大容易着凉……”
君倾冰蓝色的眸光从屏幕上转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很可怕?”
这个问题……
汗凛斟酌着如何开口。
君倾抬腿踹了他一脚:“说实话。”
寒凛差点半跪而下,缓住了身子,揉了揉通红的小腿:“您不可怕,您只是不懂她。”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懂?君倾薄怒:“你懂?”
“少爷,我怎么说也是个心理医生呢,四舍五入的话还有十年临床经验。”寒凛指着屏幕上的少女道,“在艾家光鲜背后只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画画,在秦家,三岁失去母亲,成为秦家的边缘人,六岁之前只有狗做伴,在秦家卑微十八年,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两个角色之间周旋的,但换成是我,我也不一定受得了这份双重的孤独。”
偷偷瞅了他一眼,寒凛见他似乎有听进去,正垂眸沉思着,便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心理书放在他面前,“你看看里面,普通人被绑架过一次,都能成为困扰一辈子的心理问题,更何况她在男朋友和闺蜜劈腿之后,好朋友和妹妹跑了,又遭到您的恐吓、抢掳、监视、侵犯,和强行包养。”
“……”他的属下,能说的好听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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